猎男季节 第十五章
这个下午,黛西的美梦成真了。但一开始,他说他得吃点东西,于是,她扔了一根霜淇淋到他手里,然后把他带进了卧室。她掀开床罩的工夫里,他舌忝完了霜淇淋上的最后一点香草女乃油。她把他推倒在床上……
或许她干得太快,因为他说:「该我了。」接著,他把她翻转了过来。眨眼工夫,他就压在了她的背上,使她动弹不得,接著身子又挤进了她两腿间。然后他支起手肘,低头冲她露齿一笑:「我保证,呆会儿我会让你来干的。但不是现在。」
被他压著很舒服。她挪动了一下,她喜欢他的嵌在她的两腿间,她的双腿如此自然地为他分开。这样的姿势美妙、舒服,又令人兴奋。「干嘛不是现在?」
「因为我想这样干你,而且我比你大。」
他就这么做了,沿著她的身子一路吻下去,在她所有的敏感部位更是吻了又吻。当他最终吻到她最需要的地方时,她觉得她要在高潮中晕死过去了。##就和《大都会》杂志里说的一样美妙,杰克又精于此道。她还沉浸在高潮过后的颤抖之中,杰克已经爬了上来。「『派对乐』在哪里,我们要用它了。」
「让我起来,」她疲惫而又饥渴地喘著气。「我来拿。」
他翻身下来,她冲向壁橱,橱里的一只盒子里装著她的贝壳收藏,盒子下面的一格放著「派对乐」。她取出一盒,撕开上面的玻璃纸,接著看都没看,就取出一枚,递给了他。
他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我不戴紫色的避孕套。」说著,他把东西递了回去。
她低头看著避孕套。「是葡萄味的。」
「水果味道我无所谓,我就是不用紫色的。」
她把这该死的避孕套扔到了地毯上,拿出了另外一个。蓝莓味的。她盯著它,皱了皱眉头,把它也扔了。
「蓝色的怎么了?」
「它会让你看上去像……像被冻住了。」
「相信我,它不是冻住了。」但是他并没有捡起蓝色的避孕套。她拿出了一个樱桃味的,是非常火爆的红色,摇了摇头。
「那个又怎么了?」
「没什么,除非你想看上去像得了性病。」
「老天。」他无奈地平躺在床上,无助地盯著天花板。「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看一些的粉红色么?泡泡糖口味的?」
「我猜那是紫红色。」她怀疑地说道,把它取出来检查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泡泡糖。她闻了闻,一阵淡淡的香气从包装纸里透了出来。这肯定不是泡泡糖香型的,尽管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也许是草莓,不管是什么,她都不在意。她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泡泡糖香型。「我闻过了。里面没有泡泡糖香型的。」
「明天去法院告它,」他说道,越来越不指望了。「试试西瓜味的。」
毫无疑问,西瓜香型的一定是绿色的。黛西惊恐地望了他一眼。「像是烂的。」
他冲下床,从地板上抓起紫色的避孕套,撕开了那层透明的包装。「如果你敢告诉别人我用了紫色的避孕套——」
「我不会说的。」她睁大眼睛保证道。接著,他把她拽上床,猛地戳了进去,这下什么颜色他们都顾不得了。
和一个男人赤果在一起,她不觉得羞怯,反而觉得十分美妙。她完完全全地享受著他,享受著迟到多年的乐趣。这不只是时的激情,还包括高潮过后,枕著他的肩膀,躺在他的臂弯里的温暖感觉。她的手离不开他,一分开,她的手就开始发痒。于是,她只能投降,不停地抚模他,直到她心满意足。「你真结实,」她惊叹著,手掌划过他平坦结实的月复部。「你肯定一直在锻炼。」
「那已成习惯了。你在组里的时候,你就得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也说不上『一直』。我每天都练一个小时。」
「组里?」
「反恐特警组。在纽约和芝加哥。」
她用手肘支起身子。「反恐特警组?你是说那些扛著大枪,穿黑衣服的家伙吗?」
他笑道。「对啊,我是其中之一。」
「你离开那里就为了来希尔斯伯勒这样的小镇?」
「我厌倦了那种压力。贝西姑婆去世以后,我继承了她的房子。如今长大了,我开始想尝试一下小城的生活了。」
「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语言问题而已。」他说道,又露齿笑。「我现在差不多可以像本地人一样说y』all(1)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说的『y』all』不地道吗?」
「我看是一个地道的北佬想学南方话。」
转眼工夫她又发现自己被压在他的身子下面,这个男人真像猫一样地灵活。「那么地道的北佬干南方的女人怎么样?」他贴著她的喉咙嘟哝著。
她的胳膊绕上他的脖子。「你干得很棒啊。」
他扭头看著地上的避孕套。「我不想再戴紫色的套子了。黄的怎么样?那会不会是香蕉香型的?」
黛西做了个鬼脸。「哦,不要黄的嘛。」
他火了。「既然你不喜欢这些颜色,那干吗要买花花绿绿的套子呢?」
「噢,我从没说要用啊,」她说道,还冲他眨了眨眼。「那是用来作秀的。你也知道。让克拉德太太告诉她的朋友我买了避孕套,他们再传给他们的朋友。镇上的一些单身汉会听到风声,接著就会有兴趣约我出去。可你把这都搅和了,弄得她以为我们在一块儿。」
(1)you-all的变体,用于美国南部意为你们,你们大家。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他咳嗽了起来,稍稍忍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那可够……聪明的。」
「我也觉得。要是去沃尔玛或是连锁药店,那可就没用了。芭芭拉.克拉德在镇上是有名地爱嚼舌头。她总是会把顾客买了些什么说出去。你知道麦金尼斯先生买过伟哥么?」
他又咳了起来,想像那个劲头十足又有些虚张声势的市议员。「哦,不,我不知道。」
「克拉德太太和每个人都说了。所以,我想她也会把我买避孕套的事儿说出去。」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沉沉地喘著气。他晃了一下,黛西靠得他更近了。「你瞧,你瞧。这就是小镇生活。你会适应的。」
他抬起头,看到她的眼里透出一丝调皮。他没再克制自己的大笑。「哪天我要用伟哥,记得提醒我躲开克拉德的药店。」
她感觉到那家伙又抵著自己的大腿根了。「我看你眼下用不著它。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快就再硬起来。我看过的文章都说——」
他吻了她,于是她不再说话,一心品尝起这蜜甜的亲昵。当他移开时,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我可能被启动了。又被人挑逗起来了。」
她有些生气了。「真有人挑逗,那也是你
「买七十二个避孕套的可不是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琢磨著他的言外之意。一丝满意的笑容跃上她的脸庞。「你看,我的计画多少起效了,不是么?」
「是起效了,」他用粗哑的嗓音说道。「我还一直在想泡泡糖香味呢。」
电话铃打断了他们。黛西皱了皱眉头,不想去接。她想和杰克缠绵下去。她就这样犹豫著,最后还是杰克说:「去接吧。说不定是你妈妈打来的。你想他们过来查房?」
她叹了口气,在他身下撑起身体,抓起听筒贴到耳边。「我是黛西.迈勒。」
「你好,小甜心。昨晚钓到什么了么?」
是陶德。在平时,她是喜欢和陶德闲聊的,可现在不是时候。「又有人打架,所以我先走了。我想下次我会去另一家夜总会的。」哦,她不想在杰克面前说这些。她故意不去看杰克。
「我会去打听一下,看看哪几家最合适。那你有什么目标么?」
「还没,我只是去跳了三次舞。」她说道,脑袋偏离话筒,仿佛在和房里的另一人说话。「一会儿就好。我就过去,你先弄起来吧。」
「对不起,甜心。我不想在你有客人的时候打搅,」陶德马上说道。「我会再打来的。」
「噢,不,这没关系。」黛西说道,为自己撒了个小谎而觉得心虚。可她确实不想在的时间里接什么电话。
「玩得高兴些,」他轻轻说道。「再见。」
「再见,」她应声道,不怎么利索地将话筒放回了原处。
「假装有客人,」杰克板起脸说道。他用肘支起身子,这样可以俯视她。「真够精的。」
「我是有客人,你就是啊。」
「但你肯定不同意我一个人先弄起来吧。
「当然不同意。」
「看来还有别人帮著你找物件。他是谁?」
「陶德.劳伦斯,」她边说边抚模他的胳臂和肩膀。「他帮我打点头发、弄化妆品和衣服。」
杰克扬起眉毛。「陶德。」
没听错的话,黛西觉得他的声调有一丝妒忌。黛西激动,她又急忙补充道:「哦,他是个同性恋。」
「不,他不是的,」杰克说,把她吓了一跳。
黛西眨了眨眼睛。「他当然是。」
「只要是我知道的那个陶德.劳伦斯,那个住维多利亚式大宅子,在亨茨维尔有一家古董店的家伙,那他就不是同性恋。」
「是那个陶德,」黛西皱眉说道。「可他肯定是个同性恋。」
「他肯定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相信我。我知道的;我不管他有没有通过『puce』。」
「他可会买东西了,」黛西还是不松口。
「见鬼,我也很会买啊。要是买辆车,买把手枪什么的,我就能帮上忙。」
「他是会买衣服,还知道怎么搭配,」她得意洋洋地总结道。「这些我都信,」他承认道。「但他真的不是同性恋。」
「不,他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同性恋?」
他耸了耸肩膀。「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她一下子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如何解释。可能陪她去买东西。我是女人,他也陪过我一整天。」
「他一直在吻她。」
她张大了嘴巴。「可——可他要不是同性恋的话,又为什么要装呢?」
「相信我。只要他愿意,他能装成是从火星来的。」
她迷惑地摇了摇头。「他还喜欢芭芭拉.史翠珊呢;我在他的小房间里看到过那些CD。」
「异性恋也会喜欢史翠珊。」
「那倒也是。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
「清水乐队、芝加哥乐队、三犬之夜乐队(1),你瞧,都是最经典的。」
她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咯咯笑了起来。他也笑了,杰克喜欢她的笑声。「我是个怀旧的人。你呢?先别说,让我猜猜:你喜欢古典音乐?」
「这不公平。你看到过我放在客厅架子上的唱片。」
「我是在那里,当时你在给你妈打电话。那才几分钟?我可没注意你的唱片收藏。」
「你是员警。你们受过训练要观察周围的东西。」
「让我歇会儿吧。我只想著怎么钻到你的裤子里去。」
(1)这三个乐队都是20世纪60、70年代美国最著名的摇滚乐队。
「我家的沙发什么颜色?」
「蓝的,上面带著大花。你以为我不会留心?我们可是光著躺在那张沙发上的。」
她幸福地叹了口气。「我知道。」
「有一件事你算说对了:作为一个员警,我是很善于观察的。举个例子,下次你想去哪个夜总会?」
该死!他注意到了。「我不知道,」她含糊其辞。「我还没定。」
「好吧,等你定了,告诉我一下。」他的语气里带著生硬的调子,这是她过去没有听到过的。「我是认真的,黛西。如果你一个人出去,我想知道你在哪里。」
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要是到哪儿他都跟著,把请她跳舞的人都吓跑了,那可怎么办?另一方面,他对安全问题的看法是正确的,自己应该多留心些才是。再说,她眼下的处境确实不妙:平躺著,赤果著,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你发誓,」他坚持道。
「我发誓。」
他没追问黛西是否会遵守诺言;他知道她会的。他用额头顶著她的脑袋。「我希望你平安无事,」他低声说完,吻了她。
和往常一样,两人吻了又吻,很快,黛西粘上了他的身子,那种让人晕眩的快感又上来了。黛西的双腿扣住了他的。他在床边弯下腰,四处模索,想找到一个避孕套。「我不管它是什么颜色的,」他用粗哑的嗓音说道。
黛西也不在乎,她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们居然没采取保护措施就,这把她惊呆了。尽管只插了几下,可还是有怀孕的危险。他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杰克干劲十足,黛西也兴致高涨,渴求著他能给出的一切。
激战过后,两人都累垮了。黛西依偎在他身边小睡了起来。杰克盯著天花板,心想那见鬼的陶德.劳伦斯到底想干什么。有些事情让他觉得坐立不安。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当黛西也被卷入其中的时候。他的耳朵太灵了。当黛西躺在他身下的时候,听筒离他只有几英寸远,电话里的每一个词儿他都听到了。或许只是做员警的本能刺激了他,因为通话中没有真正让他吃惊和怀疑的内容。可他确实觉得黛西正被引向某几个夜总会。他很讨厌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和彼得森谈话之后,他每晚都去夜总会,只有周日除外。有一回,他似乎看到有人在下迷奸药。那是在周四晚上的水牛夜总会。于是,周五和周六他都去了那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可能被下药的女人和她的两个女朋友在一起。杰克小心地探问了她们,发现她们不但允许男人给她们买饮料,而且在跳舞和去洗手间时,饮料也没人看著;所以弄不清楚杯中有没有下药,什么时候下的药。
三个女人中,有两位非常清醒,开车也没有问题。所以他觉得第三个女人肯定被下了药。他帮那清醒的两位把她们的朋友从夜总会里拖出来,弄进了车里,悄悄告诉她们可能有人下药,让两人赶紧送医院。之后他日送她们上路离开。一切都没有声张;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亮出员警的身份。或许真有哪个混蛋,把GHB之类的东西投到女人的饮料里。杰克不想惊动他。他只是看著,想从中发现些什么,至少可以在女人真有麻烦的时候插一下手。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给彼得森,告诉了他他们可能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昨晚被一场斗殴打断,可当黛西出现在舞池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优雅的穿著和其他女客的衣服形成了对照,她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去了。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男人们看著她,不止因为她舞跳得漂亮。他们盯著她的双腿、她的眼眸,看著她喜形于色的样子。他们也注意到了她的,那红色裙装在上面勾勒出的曲线。现在想到那对,他也禁不住垂涎,即便她已赤果著躺在他的怀里。他的黛西小姐丰满匀称,依然年轻,而且盈润得恰到好处。
她想要的是丈夫和孩子。可他并不想要妻子,更别说什么孩子了。但当杰克一想到她在夜总会里遇上心爱的人,和他约会,和他上床,甚至最后结了婚,纯粹的男性占有欲就会让他火冒三丈。他讨厌那样的事情发生。当他意识到自己没戴上避孕套就插入的时候,他还一心想著进入她的身体,体验那地动山摇的感觉。如果他真让她怀孕了——嘿,那他就会娶她。这是他们有言在先的。和黛西小姐结婚总比和一个怨妇结婚有趣得多。他前妻就是个怨妇,他也忍耐了那么多年。
一想到结婚会剥夺他的自由,他就觉得伤脑筋。杰克低头看她那熟睡时的脸庞,温柔地抚模她赤果的脊背。或许他可以试一次不戴避孕套,看看到底会怎样。不,他不能这样对她。除非她真心爱上了别人。要真是这样,他会不择手段地去夺取她的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