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霧夜,空氣膩答答似乎要僑出水來,呼吸都不得暢快,我們住的房子本在霧線之下,空氣流暢,此刻也不得不開足冷氣機兼怞濕機。
我躺在長沙發上看小說,每隔十五分鐘,听古老時鐘「當當」報時,非常寧靜,我決定在十一點半時去淋浴,把濕氣沖干淨,在身上灑點雙妹牌痱子粉,換上花布睡袍,上床做一個張愛玲小說般的夢──曲折離奇,多采多姿。
但還沒來得及放下書,門鈴晌了。
我不由得警惕起來,這麼晚,誰?
我打開門,門外站看一個年輕的中國男人,他長得很漂亮,我一邊嚼口香糖一邊打量他,他的外套是喬治奧亞曼尼,他的皮鞋巴利,他的行李箱──行李箱?
「你找誰?」我問。
他有點不好意思。「莉莉。」他輕聲答。
我搖頭,「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