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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魂幻武 第二十六章 飄搖風雨中

漆黑的天空,如同整個兒被墨潑了一般,似乎厚厚的烏雲正在低空中飛快的竄動,忽東忽西。而遠處是如同鬼觸的岸山峻嶺,仿佛從九霄讓斜臂而下,雙峰對峰,天地頓時被擠在了這神秘的峽谷之中。狂如如同猛虎下山,或如干流競道,從峻嶺上,從峽谷的另一端紛紛而來,相江在這峽長的端流論演,「嗚嗚」作響,樹木在風中「呼啦啦」的相互攙扶,飄搖風中,但依舊難敵颶風。枝折葉碎、橫空而飛。突然遠處山頂上一陣巨雷過後,便听得豆大的雨滴由遠而近,由疏而密,與颶風一道,演繹夏天最後的樂章。

論濱雖然狹窄,但是依山傍水,卻是一塊好地方,光明過縣的空道由此穿腸而過,而掛帆順流,也可以走出高山,水陸兩迫,無可奈何而精明的人開始集居于此,累月積年,漸成偏僻的小城鎮,沒有暴風雨時,城鎮里是十分繁華,城鎮外是寂靜之極;而此時卻是城里僻靜、而城外一片混亂,在一桿子出頭的城鎮東頭,便是「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雖然也在風雨中飄曳,但四周有林,阻住了一部份的風雨,給人一份難得的安全感。雨點打在巨大而厚實的青瓦上,「叮叮當當」如狂歡節之交,但客棧的客人和主人卻沒有狂歡的心情,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恐懼,不知是恐懼山野僻壤的風雨,還是恐懼憐展的江湖路,蜀道難,難于上青天」,有的人還在蜀道幾百里外的地方就深情吟著。

賈銘帶著一直昏迷不醒的凌曼玉、一路兼程,在傍晚時分方才抵達這個無名小鎮。悄無聲響的落腳于「悅來客棧」。看著模糊的燈光下平躺在床里的俏美人,面色晰白的一點血痕也沒有,仿佛一位沉睡百年未醒的玉石雕刻,賈銘心亂如麻,在的房間里徘徊不停。這時兩名女婢悄悄推門而人,立時一陣寒風灌面而人,四周物什一陣驚詫的翻滾,發出「乒乒乓乓」

的聲音,在地上東西南北的滾動,打亂了房中的寂靜。

進來的凌曼玉的兩名丫頭佳佳和麗麗,佳佳匆匆走進房內,迅速的扣上了房門,麗麗則方下方去拾吹倒到地上的物什,賈銘心里煩燥的要命,沒好氣道︰「又不會在此長住,拾它們作甚?」佳佳和麗麗相互迅速的看了看均是忐忑不安,佳佳最後道︰「侯爺,這場暴風雨不知何時才能停下來,看小姐這樣兒,只怕受不得風雨,只有等風歇雨住,若不收拾,來來去去豈不是不方便?!」

賈銘劍盾一挑,心中的無名之火就起發出來,但看到兩女可憐而疲憊的樣兒,再也難以發出火來,但悶在心里又十分的難受。他真是又憎恨又羨慕這鬼天氣,它可以亂發脾氣,想吹狂風就吹,想來一場暴雨就下,無論天下有多少行色匆匆的行人,于是展嘆道;「想必這場暴風雨會耽擱我們的行程,若你們家小姐出了什麼意外,本王……還真是不敢去想。以後,你們不要叫本王什麼狗屁侯爺、侯爺又有何用,遠能阻止住這場風雨嗎,能救回曼玉的命嗎?」

侯爺是皇上給賈銘的封號。那一日,賈銘單人擅闖錢王府,錢王爺狠心出手斃了自己的兒子,欲殺了他滅口,誰知玉妃帶著順風鏢局和煙雨宮一干人馬,和皇上的聖旨侵入錢王府,將他救之回來,錢王爺自碎天靈蓋,被少林送糧的僧人帶走,從而滅了叛黨,玉妃和皇上消彌了間隙,玉妃還給皇上所有的權利,當起她的皇太後來,皇上答應了玉妃的所有條件。皇上在事後冊封賈銘為輔安侯,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為西夏國女王、天朝公主,將此事壓入塵埃之中。

幸得輔安侯賈銘全力爭取,皇上又念凌志在最後關頭靈台清醒,助了一臂之力,功過相抵,不于追究,讓他和凌風鏢局留存了下來。江湖由皇宮紛爭的平息而表面上安寧了下來,但江湖就是江湖,不像皇宮那樣撥開烏雲見晴空,而且一直就是晴空,它始終是一塊難以平靜的土壤,在一波未平,另波又發中,無數的英雄豪杰又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夢蝶谷。

只因夢蝶谷有寶藏,有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玄武真經》,有武功倍增功羽化成仙的靈丹,總之夢蝶谷變成了趨之若騖的獵物。賈銘雖然不相信也沒有興趣那些江湖傳聞,但他也不得不去夢蝶谷,只因他潛意識必須去那里,而且如一鶴神醫所說,凌曼玉,也必須到那里方才能保住性命,這些事雖然如同寶藏一般的玄奇,但他沒有選擇。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由于賈銘的一意孤行和「煽情于凌曼玉」,大打醋性戰略,而且西夏子民的眾望同呼,她們懷怨離開了賈銘,去開發她們的故國——西部。兩女西向而飛,雖然暫時給賈銘這多情侯爺帶來了濃濃的相思和淡淡的惆悵。但女人如衣服,而且時間是愛情的克星,是最佳的溶劑。星轉斗移,有柳如煙和凌曼玉在一旁,他倒沒有「上刀山,下火海」去殉情以表自己的忠貞,仿佛還有「欲把賈妃比西子,濃妝談抹無分歧」的滿足感和陶醉感。

誰知好事多磨,月難圓,事難料,就在他偎紅依翠時,「望大漠長空繁星時,吾本潔來還潔去,紅香斷有誰憐!」的凌曼玉舊病復發,真可應了「禍兮福此依,福兮禍此伏!’的古理,可憐的輔安侯賈銘只好帶著一憂一昏的兩位美人同往他的歸宿之地——夢蝶谷。

順風鏢局和凌風鏢局大量的人馬向大雪山進發,更引起了江湖人懷疑,于是,去夢蝶谷搶寶的熱潮隨著天氣逐漸變冷,而愈來愈火熱。使一路是上心急如焚的賈銘啼笑皆非,妄自哀嘆。

屋漏偏逢綿雨,不是綿雨,現在是暴風雨,此時的賈銘真還會有好心情,一會兒憎恨尋寶的人,一會兒又罵天公不長眼,現在在這上不見楮天,下不見萬物的時候又痛罵起自己來,居然也罵起皇帝哥們冊封的名號「輔安俁」,佳佳和麗麗看他大男人一個,居然如小孩一般無故而罵,若在平時,只怕要嘻笑他一頓。但見這候爺兼姑爺的小人物濃劍眉毛緊鎖難開的樣兒,怎也沒有那個膽兒去招惹他,而且小姐一路上昏迷不醒,她們也心有幽愁難散︰

「姑爺,一鶴神醫說小姐吉人天相,雖的大劫大難,但她會逢凶化吉,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

二女怕她們叫「侯爺」,賈銘又會無故生氣,于是改口叫姑爺,認為這樣可以讓賈銘心里高興些。果然賈銘並沒有再責罵自己和責怪她們,此時心亂如麻,就如外面被暴風雨搞得一團糟的天地一般,哪里還听得進她們「獻媚討好」呢。而凌曼玉這凌風鏢局的大千金其實還沒有嫁給賈銘,但賈銘是何等霸道的人物,何況現在他又是乘順風船,就是天子也要敬他幾分,賈銘以和凌曼玉為同一類人將她據為已有,關在自己的藏嬌閣上,美其名日為凌曼玉的生命著想,而且給予有力的保護,其實是擁美心安理得。

可憐的凌風鏢局鏢至一代梟雄的凌志,雖然寵女如糖,愛女如肝,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只有苦臉對苦臉,老夫對弱妻,長噓短嘆。輔安候可以輔助天子,安寧天下,當然亦可保護好凌曼玉,順保她平安,凌志在這一點上屁都不敢放一下,哪還能鳴冤叫屈,但自己的女兒閨字待嫁,名譽似人的第二生命,于是向外宣布凌曼玉已無償的嫁給了輔安俁賈銘,眾人心照不宣,明白內情的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有明白內情的以為這又是一場充滿江湖味的強強聯姻,順風鏢局和凌風鏢局組成了大聯盟,不只是鏢界,就是江湖門派,均會唯其馬首是瞻,誰敢說半個字,大聯盟打一個哈欠,它們都會地動山搖。但大家也說她媽的賈銘枉為「輔安俟」,居然願意娶一個魂將盡形的女人為妻,而氣走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這樣貌美如仙的公主大靠山,江湖流言紛紛而起,說凌曼玉嫁給賈銘是陰謀,凌曼玉生病是假,夢蝶谷中的寶物才是真,而且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行得通。賈銘對凌曼玉已嫁給他感到受寵若驚,更是百感交集,高興之余卻是潛然熱淚,個中相思憂愁味,堪比落花春流水,誰又能知呢!

賈銘此時又茫然的將眼光移向昏迷的病西施凌曼玉,想去找到他們每次相見相依的那種奇妙感覺,但沒有,什麼都沒有,仿佛一看到那停止的嬌顏,他的靈魂開始四處的竄動,仿佛要榴出來一般,或是心髒劇烈的疼痛,仿佛被重物擠壓得快碎成塊一般,他的臉色更是難看,似乎兩條眉頭已皺到了一起。佳佳看到姑爺的樣兒,忙道︰「姑爺,這一路上風險很大,不但地勢險惡,而且匪魔叢生,能不能順利到達夢蝶谷,還得你*勞,小姐在此,有我們照料著,你幾回幾夜都沒有睡上好覺,趁在此停泊,應該養精蓄銳才是!」

「你認為我可以睡好覺麼,屋內病人久久不醒,屋外又是風雨交加,你們知不知道,本王能走到今天,全靠你們小姐,沒有本王在她身邊,她定說頭痛,心絞痛,苦不堪言,我……

我……。」

說到這里,賈銘冰冷而雄霸的臉上奇跡般的流下了兩行清淚,英雄的淚,此時卻並不是悲壯如同山崩,洪水毀堤岸,而是風花雪月拾寒梅。令兩女愕然動容,更是惶恐不安。賈銘此時的心情就如同外面的天氣,變化莫測,更是迷離近于瘋狂的絕望,一個不小心,小腦袋細脖子,哪里經受得住,佳佳和麗麗寒顫的尾縮在凌曼玉病榻的另一側,如同嚇破了膽的小鳥一般,而能擋住賈銘這頭瘋老虎的,這世上恐怕只有這張病榻了。

賈銘正要再說話,突然門又被推了開,無情的風涌了進來,還帶著傲傲的南星和森森的寒氣,賈銘冷冰冰的眼光充滿殺意的望向門口,似乎這道門是鬼門關,誰推開鬼門關,誰都該死,但進門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穿著水紋裙短夾襖的柳如煙,柳如煙無論在何時何地均是一道讓人怦然心動的奇景,一個令男人心生價念的誘惑。何況此時她面對的是自己的男人,令女人傾心,令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那婀娜多姿,仿佛是由外面的颶風從天外卷到這「悅來客棧」來的一樣。該死的柳如煙此時還帶著可惡的微笑,仿佛是詛咒的微笑.還未等她關上房門,賈銘就怒火難捱,開始向她開炮了︰

「他媽的真是活見鬼,這里明明是病房,天明明又在刮風下雨,病人明明不能遭雨受寒,就是有些不懷好意的人偏偏要竄進來,是不是來看熱鬧,好,你們進來,我走!」

說完賈銘箭步而起,與驚愕失色的柳如煙擦肩而過,猛得拉開房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又「砰」的,聲緊關上了門,重重的腳步聲由重到輕,最後沒有了。驚異失措的柳如煙嬌艷的面容煞白,呆呆地站在那里,最後看到可憐兮兮的佳佳和麗麗半蹲在那里,良久方才問道︰

「佳佳。麗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沒有招惹他,他……他怎麼發這樣大火。」

麗麗和佳佳此時方才站了起來,仿佛厄運終于過去,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麗麗方道︰

「柳姑娘,剛才你撞到槍口上了,我們真怕姑爺發瘋,認不得人,見人就殺,你進來時,難道沒看見他眼中全是憤怒和殺意,萬幸的是他還認得你是他的寶貝。」

柳如煙驚愕之極,她當然看見了賈銘眼中可怕的殺氣,眼楮在昏暗的屋里掃了掃,最後方才走到凌曼玉的床榻前,看著睡美人。冰聰玉慧的她立時明白賈銘發火的原因,病人在榻,外面又風雨交加,呆在這偏僻的小鎮上,她也覺得悶,何況賈銘。剛才她還真是走錯了地方。

想到自己一個大活人,還沒有一個活死人在賈銘眼中重要,柳如煙不知是悲傷,還是幽怨,她明白,就是雍容華貴的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都敗在這活死人面前,最後怨恨而去,何況她這卑微的青樓女子。她的心真如這天氣,越來越是混飩不清,不知如銀靈仙子一般滯灑離去,還是繼續呆在這里受不明委屈。最後柳如煙嘆道︰「看來曼玉一天不醒過來,我們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曼玉,求你醒醒!」

「柳姑娘,你別這樣,姑爺的心情只怕和這天氣一樣,過了這場暴風雨就會沒事的!」

柳如煙說了句「但願如此」後,方才躡手躡足地走出房門。房外依舊是「呼呼」的風聲和「嘩啦啦」的雨聲,這里是個小天井,雨水在房上匯聚成流,沿著瓦楞溝從檐上傾瀉而下。

墨墨的天如同巨大的黑洞,湍急的天水一瀉而下,雨水在地上匯成了水池,已不知不覺漫過了幾級台階,幸好這里的房建匠們總喜歡砌高地級台階,西院子向下挖,早料到有這樣的暴雨。

此時的貿銘正站在房檐下,看著雨水無情的沖下來,夜在「嘩啦啦」聲中顯得異常的喧嘩,但也給人無助的恐懼,仿佛一切都在暴雨之中,暴雨將淹沒一切,夜和暴風雨令人無處可逃。

整個客棧在雨中如同巨大的怪物,又似泊在深不見底的海面上的一艘巨船。而在傾盆大雨下,不知這艘巨般還能支撐多久,總之它很快就會變成一艘沉船,賈銘呆看著天井外的天空,不由又打了一個寒戰,不是因為颶風夾著寒寒的雨星,而是覺得水已漫到脖子間。

他真想對著夜空長降幾聲,以表示心中的煩悶和無助,他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成了乞丐後,什麼事都沒有難住他,即使宮廷的斗爭。但如今成了輔安俁,卻是事事不順心;反而感到多麼的無奈和無助,難道真的泰極否來麼,難道凌曼玉真的會「紅紹香斷」麼?他不敢想。

「相公,你已站在這里很久了,夜深天寒,而且奔波了好幾日,難道你真的不想休息一下麼?」

賈銘不用回頭,就已猜得背後來的是柳如煙,不答反問道︰「你出來時曼玉她怎麼樣?」

柳如煙痴情一片,濃情綿綿,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心里的淒楚更是濃郁,良久沒有言語,賈銘沒有得到回音,心里有些憤怒,但他很快明白問的話根本就不用回答,誰都明白,大家都知道,自然不用說出口。立時心情,又飛進了瘋狂的暴風雨之中。柳如煙終于又開口道︰「相公,你日日夜夜為曼玉費精竭慮,但又明知這些都是無用,最主要的是到夢蝶谷,若你有個閃失,恐怕一切都如鏡中花,水中月,……賤妾認為你應放松自己!」

柳如煙本想發泄一下心中的忿悶,但她話到了嘴邊,又改變得面目全非。說完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口不對心,情緒是真實的,安慰卻是多麼的虛偽和蒼白無力。賈銘何嘗又不理解個中道理,但他畢竟是多情的人,「自古多情空余很」,此時的他還真是不能自拔,愁思如同這天邊的黑暗和天邊的雨簾,永遠沒有邊際,「如煙,剛才我無緣無故生氣,你不會怪我吧?」

未等柳如煙回答,賈銘又道︰「說來說去,又是我的不對,會說本王只顧病人,而不顧你們!」

「哎,杏雨她們現在不知是否過的安好,想不到本王成了真正的侯爺,她們卻勞燕分飛,有趣!」

柳如煙料不到賈銘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就感到他並不是無情之人,也並沒有只顧病人而忘記她們,看來還真是錯怪了賈銘,心里立刻一陣溫馨,情不白禁的上前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賈銘的虎腰,將自己的嬌軀和高漲的激情全部貼了過去,賈銘只覺得背上如同貼了一層夾襖,在淒冷夜風中有了點點的暖意,這神奇的溫暖一直滲到心里。

兩人就這樣貼在一起,無聲無息的站著,看著風雨,听著風雨,突然「鳴嗚」又一陣颶風吹了過來,院中的兩棵沖天巨樹樂搖西擺,發出令人心顫的「吱咕吱咕」聲,仿佛風的力量再加大一些,這兩棵樹就會「嘩啦啦」的倒下來。突然「撲通」一聲巨響,一根巨大的樹枝終于堅持不住,夭折而墜,正好砸在了顫抖的房檐上,房檐「咱當」一聲,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檐木和瓦楞直墜而下,連著被夭折的樹枝,樹枝在下墜時又掃著了掛在檐下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燈籠。在兩人的急然回退之際,樹枝,房檐碎物和燈籠都墜人已成小池塘的天井內院里了。天井內院立刻黑暗了許多。

客棧老板听到巨響聲,慌里慌張的從走廊上跑了過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未等兩人說話,他就看到院中的東西,又看了看房檐,又道︰「這鬼天氣倒還真是厲害!」

「大爺,夫人,這麼大的風雨,你們站在檐下是很危險的,還是趕快回房里去吧!」

「老板,想不到西南山中入了秋,天氣也還這樣厲害,不知這場暴風雨會持續多久!」

「暴風雨來的快,去的也快,說不定後半夜就會停,山高樹大哪擋得住狂風大雨,我們在這里土生土長,早已見慣不驚,倒是你們這些過路客人,恐怕有些膽戰心驚,你們放心去休息,不是我在這里吹牛,我們這家客棧,是小鎮上最好的,最安全的,房屋結實著呢!」

老板邊說著邊又支起了一個燈籠,掛在檐上,但听得房屋「吱嘎吱嘎」的響,賈銘和柳如煙打死也不相信這房子根結實,說不定一覺醒來,自己早就被倒塌的房屋壓啟了。老板又喻前咕咕的沿原路而回,仿佛非常看不習慣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他們兩個鬼男女深更半夜不睡覺,居然有興致在這里幽會,蠻有情調的,瓦檐被廢了一塊,全是因為他們兩個狗男女。

待老板走遠,賈銘相信了他的話,明白天氣定會放楮,心情也好了許多,正欲拉著柳如煙向房里去休息,突然見幾個黑影在對面的房院脊上一閃而過。賈銘如今已是眼銳之極,看到人影飛快的出現,又飛快的消失,立時心里一震,暗忖這樣的鬼天氣,居然還有人在雨中做鬼鬼祟祟的事,會不會是沖著他輸安候來的呢?

正想,突然听到一聲慘叫破空而來,慘烈的聲音更誘惑了天上的閃電驚雷,賈銘突然想到了房里的病人,而慘叫聲正是從那邊傳了過來,賈銘心中一愣,甩開了柳如煙的雙手,急躍而去。凌曼玉依舊這樣的睡在那里,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賈銘忙問道︰「佳佳,麗麗你們剛才是不是听到了人的慘叫聲,該不會是本王妃發了什麼意外。」

「呀,你說什麼慘叫聲,會有人在這狂風暴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什麼也沒听見。」賈銘更是覺得不餒當,在房周四下看了看,方才長吁了口氣向二婢道︰「千萬別有絲毫差欠,本王覺得客棧很有問題。」于是在感到無懈可擊的機會時,賈銘才走出房門,恰在這時,有名弟子來一輯道︰「少主,我們剛才听到慘叫聲,跑出才發現有兩名守衛被暗算,被人用重手擊要害,少主,你想出來來者路數了嗎?」•賈銘搖了搖頭,突然他發現站在檐下的柳如煙不見了蹤影,心里立時如同冰庫一般,急匆匆道︰「你們去看看如煙的房間,看少夫人是不是回去了!」

待兩人匆匆而去,賈銘這才掠到外面院中,看到幾名弟子愣愣地站在雨中,地上躺著兩具尸體。賈銘立時憤怒無比,暗罵自己太過大意,剛才看到那幾個黑影,沒有警覺,否則也不會枉死兩鏢局子弟,待他提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細細的看了看死者的全身,除了死者的頸處有一道細細的傷痕,再沒有線索,賈銘暗忖敵人何以要偷襲兩名守衛呢,而這兩名守衛卻是看護著凌曼玉房間的後窗,後窗由于刮風早已嚴嚴光著,越走越是模不著頭腦,心里的憤怒更是在全身竄動,向四周的人狠狠看了一眼,怒道︰「你們這麼多人在此,難道就沒有看見什麼麼,死了兩個兄弟,還站在這里有何用,四處仔仔細細搜查一遍!」

「少主,來人武功極高,我們只看到幾個黑影,他們本來徑直撲向後窗,意圖破窗而人,不利少夫人,被我們發現,他們才折身而逃,這兩位兄弟是在迫去時被暗器所殺!」

賈名本來已經後悔剛才無故發脾氣,這些守衛畢竟也是人,也會覺得勞累,而且剛剛冒了生命危險,又听了匯報,心里有些愧意,于是坦誠道︰「剛才向你們亂發脾氣,是本王的不對,你們辛苦,本王也很煩。對了,你們說這兩位兄弟是被暗器所殺,在四周找找看是什麼暗器!若是讓本王查出是誰所為,本王發誓要為兄弟報此血仇!」

在此情形下,賈銘非常清楚土氣的重要和上下同心,于是公然向眾弟子道歉,鏢局弟子本認為鏢主發怒乃是正常行為,此時如此著重他們,心里立時激動不已,更是對賈銘崇敬有加,四散而開,在院中來來去去的尋找,但最後卻是一無所獲。賈銘有些失望,又向眾人間道︰「他們發出暗器,難道你們當中就沒有人看清楚些麼?」

「啊,少主,屬下剛才覺得他們射來的暗器,好象是隨手從樹上摘的樹葉!」

賈銘的眼楮早就看見兩人身邊的幾片奇特樹葉,樹葉很小,碧綠無比,心中一粟,蹲身下去,小心翼翼的拾起了那幾片樹葉,樹葉雖小,但是薄而堅硬,葉邊鋒利無邊,賈銘認得這種葉子,名叫「長青葉」,四季不褪色,但並不是長在高高的樹上,而是一種回來作籬笆用的灌木叢,野外和這客棧均沒有「長青葉」,看來這些黑衣人不是隨意用葉片殺人,而是習慣性動作,而且要準確的割破人的頸椎動脈,內功必定非常深厚,能以葉片殺人,而且是擊中對手的固定位置江湖上聞所未聞,難怪自己的手下不能阻止,而且追不上。賈銘自感問題嚴重,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屬下,方道︰「若再有人來侵犯,只須示警,不能硬拼,以葉片殺人的人,必是江湖高手,你們根本就不是對手,明白嗎?」

待眾人運走兩尸體,恢復原位,賈銘方才邊回走邊走想敵人為故要來侵擾他,而且目標是凌曼玉,凌曼玉在江湖上根本就沒有仇家,她很少在江湖中走動,而且昏迷之人,那敵人的來意就是想以凌曼玉要挾他這風頭很健的輔安侯,只有他與江湖人有過節,有過節的錢王爺已經樹倒獼猴散,倒不排除他的余黨報仇;銀靈仙子由愛成很,想殺凌曼玉,想到這里,賈銘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連忙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

他堅信銀靈仙子的不會這樣糊涂,何況西夏部落離這里十萬八千里,怎麼說也是最不可能的事,難道是與夢蝶谷中的《玄武真經》和寶藏、神丹有關,這怎麼可能,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玄武真經》這件事。但江湖上傳聞和猜測他就是莊乘風的人很多很多,自然大家都以為他,天下只有他知道內情;以凌曼玉要挾他道出秘密,這種猜測極為可能;另外就是以凌曼玉來控制作順風鏢局和凌風鏢局這兩支合二為一的強大奪寶熱門,為得到寶物增加籌碼。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能以樹葉作暗器,而且來去無影無蹤的,必不是江湖跳梁小丑,其他可能性當然很小,而總月兌離不了報仇,懷恨和控制打擊三種可能性。經過詳細的分析猜測,總算心里有些底了。賈銘暗嘆帶凌曼玉去什麼夢蝶谷還直真是邪門的很,而且趕上了這份熱鬧,上路之前,以為除了自然風險,根本沒有人為因素,想不到暗處卻是人為阻礙比自然風險更加厲害的多。看來,江湖行,根本就沒有哪一條路是康莊之道的!

正走著,那兩名去探視柳如煙的弟子匆匆而來,面色極為難看,其中之一忙問賈銘道︰

「少主,少夫人沒有在房中,而且她似乎長時間沒在房內,是不是敵人將她擄走了很久?」

剛說著,旁邊那名弟子拉了他一下,說話的弟子這才注意到賈銘的神色極為難看,心里一窘,哪敢再說將下去,賈銘當然知道柳如煙是失蹤了沒有多久,當他命屬下在房棧里仔仔細細守個通宵,自己卻傻愣愣的站在柳如煙剛剛來的地方,明白剛才敵人見不能對凌曼玉下手,于是殺了兩名弟子調虎離山,而眾人無時無刻不在暗處窺視,當他步人凌曼玉病房時,也是暗處敵人向柳如煙突襲的時候。敵人拿準時間極其準確,這些全是賈銘始料不及的事。望著風雨交加的夜空,賈銘反而冷靜了許多,似乎他天然就是一個斗士,就是追求殘酷刺激的人,思路在不停的流轉,煩悶倒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柳如煙未在江湖中活動,而是她根本對別人構不成威脅,賈銘倒不擔心暗中敵人會取她的性命,敵人用她來要挾賈銘,當知道他的女人完好無損是與賈銘作交易的籌碼,否則,他就是自掘墳墓,如今,江湖中人誰不忌憚他輔安侯幾分呢!

賈銘悄聲為兩位知情的弟子吩咐了幾句,兩名弟子匆匆去,房檐下只留下賈銘獨自一人,此時他已無心欣賞夜空中的暴風驟雨,而是認真的翻看手中的長青葉,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長青葉了,要殺人的長青葉絕不是枯焉的,而是十分的新鮮,仿佛依舊掛在長青樹上,賈銘翻看後注意到長青葉的葉柄根摘下的痕跡還未變色。

正走得出神,突然又是一陣冷風掠了過來,而奇怪的是空中帶有淡談而熟悉的幽香。賈銘立時心中一震,暗忖難道是她們,但很快就給予否定了,向著夜空冷冷道︰

「能在悅來客棧順風鏢局警戒重地來去自如的人,本來江湖中零如星辰,而又不驚動守口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不是說回到西北,今生今世不再來見本王……」

「哈哈哈……負心郎黑心漢不但身手厲害,想不到鼻子也這樣厲害,恐怕是嗅到香味。」

話音未落,黑暗中冉冉飄下三位婀娜的黃衣仙子,三女均罩著斗蓬,不用猜測,便知來的是紅綠仙子和兩位侍女雲兒和風兒。三女在賈銘面前停了下來,齊聲向賈銘作揖道︰「參見輔安侯」賈銘四下又看了看,心里升起了一股惆悵,問道︰

「杏雨呢?恐怕她是與你們一道來的吧,來了為何不見本王,難道還在生本王的氣?」

「虧你還記得杏雨,杏雨在塞外一直念著你呢。但她是西夏子民的女王,百廢待興,又怎離得開她呢,而且怎麼說也是你的不對,只怕若你不去見她,她死要面子,是不會主動來找你的羅!」

賈銘心里大失所望,更是嘆息不已,銀靈仙子的脾氣他又怎不了解呢,但他賭她忍不住相思之苦,一定會走出大漠,乖乖回到他的身邊來的,卻料不到居然來真格的。自己現在又怎分得出身去大漠求她呢,只怕很長一段時間是見不著她,若自己到夢蝶谷有個三長兩短,只怕再難相會。另一個原因就是銀靈仙子比紅綠仙子心地善良許多,紅綠仙子為了達到自己的且的,可以不擇任何手段,而且善惡總在她的一念之間,根本就很難把握和控制住她,就更不用說如銀靈仙子那般的舌燦如經能騙到她。賈銘察言觀色,見紅綠仙子的眼光閃爍不定,心存僥幸的復問道︰「

「紅綠,本王知道你說話一向真假難辯,杏雨真的沒有與你一道來這里,那怎麼可能呢?」

「嘻嘻,你想本宮會騙你嗎?她們說的話你百分百的相信,而本宮說的,你總是不信,什麼意思?」

「這倒也是,本正與你畢竟也是夫妻,自然應該相信你說的話。你大老遠的跑來,是不是想念本王了?」

說到這里,賈銘強壓下心中的煩悶和許多疑團,臉上擠滿了笑容迎接遠道而來的妻子。

紅綠仙子臉上一赧,想到二人之間曾經不干不淨的關系,雖然他們與銀靈仙子和他來的不是光明正大,但也是行了國公大禮,紅綠仙子美眸向雲兒和風兒轉了轉,兩婢識趣的走到了一邊,紅綠仙子方才嬌喚道︰「誰和你是夫妻,別以為讓你佔了便宜,本宮就會像杏雨那樣對你忠仁,死心踏地,本宮這次遠離大漠,到這里來見你,你心里應該和本宮一樣清楚?」

賈銘心中一震,暗自猜度紅綠仙子的言外之意,想不到夫婦之間也要勾心斗角,是個什麼世道,賈銘真是哭笑不得,暗自叫苦,最後冷冷道︰「那麼今夜殺了本王兩名手下,擄去柳如煙的人就是你噗!順風鏢局和煙雨宮仇怨已了,玉妃回宮當了皇太後,你們也成了西夏女王,而且是本王的兩個老婆,怎麼可以在本王的背後插上一刀,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說者激動之極,就是任何人也是非常的激動,其中的一個老婆擄走另一個老婆,還有恃無恐的相威脅,誰踫上不是一樣。紅綠仙子料不到賈銘會如此生氣,美顏泛起驚愕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了,臉上居然掛起了詭橘笑容,說道︰「你狠心將我們休到大漠邊關,而且一點也看不出想念我們的樣兒,柳如煙和凌曼玉又何德何能,又呆在你身邊不走,本宮就是要擄走她們,讓你也做做孤家寡人,嘗嘗妻離子散的苦味,現在你是不是想一掌打死本宮!」

「哈哈哈……若柳如煙真在你的手中,那本王就放心了,你總不會虧待一家同夫姐妹吧!」

紅綠仙子臉色一變,細想賈銘還真說得有禮,她雖然是西夏女王,權力很大,但怎麼變也是賈銘四個老婆中的一個,當柳如煙為一家姐妹,柳如煙在她那里豈不如串門聊天一樣嗎?

「賈銘,你別得意,你清楚本宮一向翻臉不認人,為達目的,會六親不認,若你不听本宮的話,想用一家之主來壓,本宮不吃這一套,說不定會盛怒之下將那賤人剁成肉醬。」

「沒關系啊!要剁,你就剁吧,若本王盛怒,也會夫妻不識,殺了她就等于殺了你自己!」

紅綠仙子料不到賈銘會有恃無恐,愣了愣沒有說話。賈銘這時又道︰「其實你們煙雨宮有什麼不能做的事,只要招呼一聲,本王雖然是赫赫有名的輔安侯,但夫貴妻貴,看在夫妻情面上本王絕對會全力而為,你根本就犯不著狠心殺本王的屬下,而且還偷偷模模的要如煙去陪你玩!」

紅綠仙子更是臉上失色,象看怪物一般的看著貿銘,說道︰「不錯,本宮與杏雨商量過,而且經過皇太後的同意,夢蝶谷的寶藏我們是志在必得,對于其余東西,我們根本看不上眼!」

頓了頓又望著賈銘道︰「你既然猜得本宮來這里的意圖,那你的態度呢,是敵人還是朋友?」

「你說呢!有你們其中任何一人的令牌,本王就是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何況是三女上書。本王實話告訴你,這一趟夢蝶谷之行,老公只為了曼玉的病,其余的事一點兒也不想考慮,敵人當然算不上,朋友就更是說不出口,杏雨是朋友,你是朋友,真是見鬼,你們居然把老公想得那麼庸俗,真是該死,居然殺了兩名弟子,而且擄走如煙,要挾老公,老公不吃這一套!」

說到這些,賈銘簡直義憤填膺,如同要與紅綠仙子吵架一般,眼楮狠狠地,臉色也極為難看。紅綠仙子倒不同銀靈仙子會怕他生氣,張口罵道︰‘別以為你什麼都聰明,什麼都知道,你這死魚樣兒,誰怕!木瓜腦袋也不想一想,本宮用得著要挾你麼?如煙那賤人還用得著強擄,而且本宮要進入這里,誰敢說半個不字,又何必殺兩個人,你當本宮是殺人狂?」

兩人還真如吵架一般,風兒和雲兒遠遠的看著,卻不敢過來相勸,甚至潛在四周守衛的弟子也听到了兩人的的大聲,紛紛躍了過來,見是紅綠仙子,他們當然知道紅綠仙子是什麼身份,當然是見慣不驚,在他們心目中,煙雨宮的兩位少夫人與少主見面就吵,但越吵越是親熱。

真是「神經病」又犯了。果然賈銘圓瞪虎目,欲撲過去把紅綠仙子活吞一般,而紅綠仙子明擺著潑婦一樣,一副你來我何的姿態。賈銘听了紅綠仙子最後一句話,面色一變,細心一想,自己確實太笨,死了的兩位兄弟絕不會是紅綠仙子所為,就是她一顯身,自己的屬下豈不識之理,而且他看見的那幾個黑人明顯不是女流之輩,想到這里,賈銘心里亂如—團麻,更是憤怒,一古腦兒的向著紅綠仙子道︰「真是混帳,那你把這些攬到自己身上干什麼?」

紅綠仙子輕蔑的看了看賀銘,氣不打一處道︰「剛才本宮說過殺了兩名手下.而且陝走柳如煙了嗎?」

賈銘一愣,細細的回味了—下剛才二人的對話,紅綠仙子確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只是自己—廂情願的想法,但是紅綠仙子來的時間,而且所說的話,不得不由他那樣去想,心里依舊忿忿不平,認為是紅綠仙子故意這樣戲弄他,該死的卻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簡直柳如煙的性命如兒戲一般,于是憤怒道︰「本王知道你沒有安什麼好心,與杏雨一樣,認為如煙和曼玉死了就一了白了,現在本王懶得與你爭吵,若是如煙有個三長兩短,你……你難辭其咎!」

「哼,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本宮現在也沒有時間,那賤婢的死活與我們兩姐妹何干?」

「當然與你們有關,本王一路風平浪靜,今日你一到這里,就開始出事,真是氣死老公了!」

說到這里,賈銘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來,想到當日初入江湖,見到一個美人就想撈到手,認為多多宜善,心里更有無比的滿足感,誰知今日妻滿為患,說多也不多,只有四個,但已把他攪得心煩意亂,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轉眼又不知去向,現在又一個上門來吵架,還有一個喜歡吃醋怨恨他藏的遠遠的不相見,這不是他***活見鬼是什麼,他只有笑,大聲的笑。

風在四周長嘯不止,雨在瓢潑而下,天下如此之大,夜空如此廣闊,就如同現在全都擠在這小小的客棧的小小院里,而且現在又多了爭吵和大笑,還真是擁擠的令人窒息。紅綠仙子見賈銘突然不與她爭吵,而是長笑不止,臉色急變,雙眼更是瞪著望向賈銘,如同看一個怪物一般,良久方才囁嚅而有些害怕的詢問道︰「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賈銘這才停止了笑聲,向紅綠仙子痛苦的擺了擺手,氣哼哼道︰「老公沒有被你們氣死就算沒事!」

「賤妾千里迢迢到這里來,也並不是想氣你,但你一見面根本就不問賤妾和杏雨的事,而且還懷疑是賤妾挾走了如煙,你這明明是欺人太甚,賤妾當然也想氣氣你心里才平衡嘛!」

說著不知是撒嬌,還是帶有幽怨的埋怨,總之紅綠仙子不但改變了自稱,而且那語氣也輕了許多,嚴然就是一個妻子向老公致謙,又帶有責難的樣兒。賈銘當然只有見好就收,暗想有了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老婆,要守著她們都十分的困難,要讓她安份守已,如貓一樣乖更是困難。

暗自承認倒霉,賈銘擺了擺手道︰「算啦算啦,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又不是你在生病,也沒有失蹤,當然你有這份閑心,若是你失蹤了,老公不是照樣。心急如焚,如煙現在不在你那里,你說說看,她會在什麼地方,本王在江湖上一向安分守已,也沒,結怨結仇,是誰這般可惡又可悲?」

夫妻吵架,就如烤油餅翻來翻去都是油光光的,但目的都是一樣,要讓餅里熟透,當然沒有什麼個可調和的矛盾。此時見賈銘一副被氣得咬牙切齒而又無可奈何的樣兒,紅綠仙子居然也咯咯的嬌笑了起來,粘到賈銘的身邊,如同青樓內的漂亮妓女一樣,更是春情泛漣,賈銘狠狠的推了推,惱怒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發騷,還不想想辦法,盡快找如煙!」

「找回如煙干什麼,難道要她回來與賤妾分老公,本宮才不會那麼笨,要去找你自個兒想辦法!」

「你個浪人,獨吞也不怕把你咽著,想不到平時嘻嘻哈哈的,原來心腸這樣黑,枉自如煙將你當親姐妹一般的看待。好,既然你如此絕情,不幫老公,老公也沒有理由幫助你奪寶!」

「喂,你講不講理,老婆是你的,又不是本宮的,本宮為什麼找她,你有義務找她,就有義務幫助本宮和杏雨,幸好是本宮,若是杏雨在這里,量你也沒那份膽量說這樣的話!」

賈銘心里知道現在自己已處在群敵環伺的困境和奪寶的急流旋渦之中,要護送凌曼玉安全的到達有目的甚似沒有目的夢蝶谷,只憑順風鏢局的隨從人馬就太勢單力薄了,雖然有凌風鏢局的人在一旁暗中呼應,但凌志懷是什麼用心,尤如晴空朗月一樣明顯,他救凌曼玉是真意的,但最重要的目的卻是夢蝶谷中的寶物,何況如今凌曼玉已經嫁給了他,凌志根本就不用擔心,如今柳如煙又失蹤,當是雪上加霜,屋漏逢綿雨,暴雨夾颶風一般,賈銘還真是需要幫助,而且現在紅綠仙子自動投人他的懷抱,他又豈會讓她溜走呢!

想到這些厲害關系,賈銘只有虛以尾蛇,主動出賣和情緒向紅綠仙子獻殷勤,將紅綠仙子摟在懷里,假裝溫情綿綿的吻了吻美人的雙額。但此時他一點沖動也沒有,如同吻著剛出籠的饅頭面皮一般,感覺雖然不錯,但心覺卻是茫然,紅綠仙子當然看出了他在施美男計,卻是漏洞百出,于是回應了兩下,咯咯嬌笑道︰「看你就像*老鼠進蛇洞一樣,算啦算啦,賤妾現在也是一點興致也沒有,看在你的份上,本宮就幫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忙。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可得記在第一塊肋骨上。而且丑話說在前頭,你在江湖上結怨很多,樹大又招風,誰都想利用你,只因別人都懷疑你就是莊乘風,莊乘風是世上唯一去過夢蝶谷活著回來的人,打著輔安侯的大旗,得寶的機會很大,當然誰都可能挾如煙來威脅你跟著走,或是入伙,本宮當初也有這個想法,但挾如煙還不如和杏雨和本宮自己來要挾你,找不找得到柳如煙,就看她的造化了!」

賈銘心里一震,暗忖這倒是大實在話,當初凌志就是用凌曼玉來騙他的,如今紅綠仙子自己失蹤再假扮成另外一個人來要挾他,那他不是被騙得團團轉,而且是在原地轉麼,萬幸的是她沒有這樣做,否則自己可真要分成四頭八臂,也難以應付。但細心一點柳如煙不是江湖人,更沒有貪婪之心,當然不合自己失蹤,然後再來騙他人甕的。于是向紅綠仙子道︰

「紅綠,你的意思是誰都可以扶持柳如煙,而她自己失蹤,但能將柳如煙悄無聲息而迅速的帶走,並非江湖一般角色,從而看來,可以猜得的六派寥如星辰,而且煙雨官也不例外?」

想不到賈銘如此冥頑不化,紅綠仙子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嬌咳道︰「你隨便想吧,但你這樣懷疑煙雨宮,自己也不臉紅,在江湖上你是如何混的?居然自己的老婆也與你過不去?」

「嘿嘿,本王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柳如煙失蹤後,你是第一個登門拜訪有求于本王的人。」

「誰有求于你,是杏雨有求,本宮可是奉旨行事,本不打算向你求助,誰知我們女王對你滿有信心!」

賈銘立時瞳孔放大,樂滋滋道︰「杏雨真的這樣說了嗎,看來她開始不生氣了,給本王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看你,吃了一粒芝麻就像吞了一個西瓜,杏雨對你就那樣重要,你把本宮當怎麼會事兒?」正說著,風兒和雲兒走了過來向紅綠仙子道︰「大宮主,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還要不要回去啦?」

賈銘詫異道︰「你們在說什麼,回去?回哪里,難道本王這里是龍潭虎穴,不能在此嗎?」

「侯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們的落腳點不在這里,而且大宮主還有很事要辦呢,如煙夫人不是不見了嗎?若大宮主留在這里,哪能查到線索,而且玉夫人還在昏迷不醒呢!」

說到這里,風兒和雲兒別有深意的看著苦惱的賈銘,那意思卻是︰「一個老婆重病昏迷,一個卻失蹤了,難道你還有心與大宮主在此尋歡作樂嗎?」紅綠仙子當然也明白了過來,向二婢惱怒道︰「

「你們兩個死丫頭,本宮的事要你們來管,別認為本宮是糊涂蟲,她們失蹤和昏迷,本宮為何……」

說到這里,她也難啟口了,但夫妻離別重逢,最急切想做的事兒誰又不知,誰又不曉呢!

賈銘卻被二女提醒,暗想她們說的對,于是勸紅綠仙子道︰「紅綠,你就先回去吧!好事可是要慢慢來!」

三女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好事是指什麼東西,均是臉上一紅,風兒和雲兒又遠遠的站到了一邊去,紅綠仙子此時臉上潮紅無比,幽怨的看了看賈銘,嗔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宮要想走了,有什麼禮物?」賈銘當然明白這離別許多日,遠道而來的老婆圖的是什麼禮物,但苦于此時心不在焉,又逢風雨夜,心中難燃情火,只是象征性上前在紅綠仙子嬌容上輕輕吻了吻,誰知紅綠仙子此時卻難以自抑,而且她一向熱情似火,一吻再吻,被壓了很久的騰了出來,緊緊地摟著賈銘的虎腰,在賈銘的臉上狂嗅了起來,似夢似幻嚶吟道︰

「賤妾真不想走!」

賈銘見此情形,心里暗罵紅綠仙子是個騷蹄子,居然在這時也想來誘惑他,但自己也感到慚愧無比,似乎自己本就是性無能,或是性衰退,連忙低聲勸道︰「紅綠,今日老公起不來呢!’

紅綠仙子當然明白「起不來」是什麼含義,急然撐開了雙臂,怨恨的拍了拍賈銘的雙頰道︰

「真是沒有,這麼一點忙也辦不到,今日就不與你計較,下次若是這樣,看本宮如何懲罰你!」

說著,如蔥玉手又在賈銘臉上用力的捏了捏,賈銘被「調戲」的面無完膚,只有苦忍苦笑著。紅綠仙子見今日果然沒戲,也不再糾纏不休,狠狠給了賈銘一拳,方才「咯咯」嬌笑著倒騰到兩婢面前,說到「走吧!」,率先沖人了颶風和暴雨之中,如一縷淡黃色的雲煙,賈銘深深吸了口氣。

這時聾啞二丐從房里走了出來,見到這份傷感的分別儀式,均嘻笑道︰「你小子真無能,連老婆也留不住!」

賈銘听之一喜,彈身而起,邊追著紅綠仙子邊向聾啞二丐道︰「曼玉若有個三長兩短,唯你們是問?」轉眼間,身影也消失在冷冷的夜風雨中。聾啞二丐詫異的相互看了看,聾丐沒好氣道︰「這小子還真是沒長進,激將了兩下就耐不住了,要我們守住那個活死人,想的倒美!」

「哎,沒有辦法,病著一個,又不見了一個,當然就得把唯一的女人牢牢的看住,否則不是雞飛蛋打才怪。」

賈銘轉眼間就離開了「悅來客棧」,竄到了郊外經過颶風的吹刮,四周如同殘垣垃圾一般,就是濕漉漉的樹林中的樹木也是東倒西歪。而且還能看橫空折斷的只留著淒慘的樹樁而被吹折落下的樹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四周隨處可睹坑坑窪窪的積水,降水太多,積水四處流轉,卻沖不出暴雨重重封鎖,積水淹過了地上的青草,溫過了枯枝敗葉,仿佛彌漫而開的沼澤地,隨時都會將人吞噬一般。

颶風的呼呼尖嘯聲和「嘩啦啦」的驟雨聲包裹著他令他仿佛處在了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惡劣環境,而這時紅續仙子又失去了蹤影。賈銘心里失望之極,更是憎恨這場交加風雨,發足狂奔,很快就奔出了樹林,前面是刀削一般直入夜空的峻嶺野山,向前探望,卻陰幽幽黑郁郁的山谷,一條轟鳴山間的小溪此時突澗而來,沿著樹林而去,唯高山峨立不動,賈銘的眼光如炬,如此漆黑的夜根本就難以難住他,但艨朦的雨簾在颶風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打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如同冰雹一樣堅硬。

但他依舊站在漲起的小溪邊的快被淹沒的巨石上,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山谷發呆,突然他發足狂奔,口中發出野獸般的爆叫,如箭一般的竄向通往深谷的羊腸小道。

其實不應是小道,而是唯一可以向前行走的峭壁,峭壁上怪石森森,巍峨差次,如同妖魔鬼怪龜伏在這里一般。而沿山而下的瀑水在巨石之間砰砰作響,更如白練一般竄來竄去,借著巨石,賈銘如彈丸皮球一般在巨石上彈來彈去,飛掠如電,很快就掠過了這險要之地,耳朵里細微的雜音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他分明是听到了這山谷里的激斗之音。

此時的賈銘並非剛出道的小乞丐,而是威懾八面的輔安俁,江湖經驗豐富了許多,出手之間更是剛猛如雷,疾如閃電,精進可謂一日千里,在躍過亂石峭壁,賈銘仰看無頭高山,俯視無底湍流,暗忖這西南地域真是他媽的怪胎,怎麼老是這麼高而峭的山,仿佛可以從東峰跳到西峰,一直跳完這些重重峻嶺,就是天生幾雙翅膀,只怕也會望之興嘆,心里生寒。

賈銘在風雨的間隙里突然听到女子的慘叫聲,而這聲音十分熟悉,賈銘心里一震,如電一般向前向上急奔。未過多長時間,已在山腰,想不到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如刀砍斧劈一般的巨山懷抱里居然有塊很闊大的抨,坪里居然古木參天,還有幾座木質壘樓,透出神秘之氣。

而煙雨宮的數名黃衣弟子正在暴雨中與一批奇裝異服的如同山中怪物的人激斗在一起,而紅綠仙子和二婢則被幾位蒙巾黑衣人圍在中央,地上業已躺著許多尸體,有奇裝異服人,但更多的是黃裳煙雨宮紅綠仙子的屬下,場面慘烈無比。賈銘驚愕無比,暗忖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何以要與煙雨宮的人為敵,煙雨宮的人怎會藏在這里呢?真是玄的離奇。

想到這里,賈銘陡然大吼道︰「統統都給本侯住手,否則本侯劈了他!」

誰知這次的慣用伎倆根本就不管用了,賈銘立時明白這里是西南邊睡,偏僻之極,就是當今的皇帝哥們也五指難蓋,只有用懷柔政策拉攏這里的人,特別是這里群居的苗人,凶悍野蠻,殺人如割草一樣,又怎把他輔安侯放在眼中。但賈銘也是江湖無賴,凶悍遇無賴倒是遜色幾分,賈銘見眾人根本就不听他這侯爺的話,心中陡怒,眼看幾位異人圍著一名黃衣姑娘,黃衣姑娘節節敗退,跨足奔了過去,立時身如故龍橫空掠海,出手更如閃電奔雷,而且每招每式都是畢生的功力,如今他的功力,恐怕一個甲子也算不完了。

賈銘精靈之極,選的對象是其中最弱的,那幾名異人哪里是他的掌中對手,掌到人飛,慘叫連連,恐怖無比。果然眾人都停了下來,驚愕的看著威風凜凜的錦服侯爺。只看侯爺的凶光眼神,就知道他在生氣,紅綠仙子︰一看到賈銘,又驚又喜,而其中的一位削瘦老者,憑身上的奇異服裝,便知他是異族頭人,眼光凶冷的看著賈銘,又看了看地上的幾名死人。

「小子,你是何人?居然狗膽包天,殺了老夫的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匹夫,你是何人,早點報上名來,居然敢惹本侯的人,是不是閑活的太長了?」

賈銘學的惟妙惟肖,而且如鸚鵡學舌一般,語意大同小異,若在平時,當會引得眾人大笑,但在殺意凜凜的草坪里,誰也笑不起來,那異族老人倒是一愣,復道︰「你是輔安俁?」

這下倒輪到賈銘心里巨震,這老東西何以知道他是輔安侯,那當然也知道他是賈銘,是自己聲名遠播,居然傳到了苗疆高原大山里,還是有人告訴過他,那這人又是誰呢?

未等賈銘想完回位,紅綠仙子突然插言道︰「賈銘,如煙是被這老匹挾來的!」

听到紅綠仙子的話,賈銘才知道自己先前猜測的全部不對,驚詫的看了看老匹夫,左看右看就是不認識,當然也無怨無仇,怒道︰「老匹夫,本候與你從未謀面,也就無從說什麼過節,何以要為難本侯?」

「哈哈哈……小子,在老夫的地盤上,就是天朝皇帝也要收斂幾分,你這區區小候又算得了什麼,老夫確實與你無怨無仇,但老夫受人之托,需要你六陽魁首,本來只要你取下六陽魁首,老夫絕不會為難你,將貴夫人還于你就是,但現在不同了,煙雨宮殺了老夫幾位門人,你又殺了老夫幾名弟子,這個梁子只怕結定了,要了結只有將你夢蝶谷的寶藏和《玄武真經》也送來!」

這話說的很是有趣,還說不結粱子,又口口聲聲要別人的項上人頭,但賈銘並沒有發怒,心里卻在暗想是誰要他的項上魁首呢,這老匹夫是不是在撒謊,想用柳如煙來要挾他。

「要本候的項上人頭,這恐怕辦不到,但夢蝶谷的寶藏和《玄武真經》倒是不難,當初本侯無意間墜人夢蝶谷,當然將夢蝶谷中的情形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與本侯為難,確實太不明智了,只要你放了柳如煙,我們也許還有商量的余地,否則……」

這是賈銘第一次說出他墜人夢蝶谷,而且談到寶藏和《玄武真經》,不止是那老匹夫雙眼閃亮,就是紅綠仙子也是詫異不已,她也不清楚面前的老公原來倒底是個什麼來歷的人物,開始是小乞丐,後是莊乘風的弟弟,其後是賈銘,現在听起來他似乎又是莊乘風了,而當初在銀靈仙子面前他指天發誓不是莊乘風,但他卻在順風鏢局居然混得春風得意,她真不知賈銘倒底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此時她又想起來黃龍別院房時賈銘的話︰「除了本王愛你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這話還真是玄的很,確實很玄,賈銘自己其實到現在也未搞清楚自己是誰,腦海中一會兒是生長在黃沙古道邊,一會兒又是大海,繁華而稀奇古怪卻十分朦朧的東西(當然是他在另一個世界上看到的什麼汽車、電腦、高樓等等玩意兒。)一會兒又被人追殺,墜人雪院之中,還有如夢一般的夢蝶谷。記憶中的他是假的,站在這里的他才是真的,他只能這樣告訴自己,如果將自己又介紹給別人,那卻是半點也不是真的。

紅綠仙子知道賈銘的脾氣,而且不是好相與的人,但依舊心有怒火,自己為他拼死拼括,而且還死了幾名屬下,這小于居然忍心與這老魔頭講條件,大有與他結成莫逆之交的樣兒,于是氣哼哼道︰「賈銘,這老匹夫就苗疆的天苗老祖,種盅的祖宗,若不當心,將血浸到你身上,就有你受不完的折磨!」

「天苗老祖」,賈銘在記憶中收尋了片刻,終于在記憶的一個角落里找到莊乘風記得的東西,但那記憶朦朦朧朧,根本就找不到「天苗老祖」四個字,于是笑呵呵道︰「天苗老祖,本侯怎麼沒有听說過,大概是天苗老祖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他用蠱真的很厲害,又怎沒有讓你中蠱,你別騙本侯了……喂,老東西,倒底想得怎樣,是把人交出來還是不交出來,本侯可是耐心不足喲!」

「嘿,小子,你還真是猖狂的有鹽有味,居然見了老也夫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你交出《玄武真經》和寶藏的地方,老夫絕不會食言,放了你的女人,怎麼樣?看你也別無選擇,如果你剛才說的是真,《玄武真經》定是被你見過,而且藏在了秘密地方,否則你又怎會比你那丐幫師父厲害!」

賈銘心里暗自叫若,這可真是無法說,只因說也說不清,于是哈哈笑道︰「不錯,《玄武真經》確實被本侯收將了起來,誰若見到了《玄武真經》就可能成為武林第一人,而且從經書上得到寶藏的地圖,還有玄武洞,玄武洞中可以讓人功力倍增,羽化升天倒不知是真是假!」

此話一出,眾人更驚愕不已,紅綠仙子更是大睜美目,眾人均在暗想若面前的人就是莊乘風,那他極可能見到了(玄武真經》而且知道寶藏之地,那這次,他帶凌曼玉去夢蝶谷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想運出寶藏,江湖的傳聞難道是真的不成?「天苗老祖」更是陰沉的看著賈銘,但眼中卻是射出貪婪的光芒,最後「天苗老祖」又疑慮的看著靈銘,顯然,他也知道賈銘騙術極高。

「小子,你說《玄武真經》在你手中,只要你給了老夫,老夫交人,而且絕不再為難你,寶藏平分!」

「不行,你若得了《玄武真經》,豈不是可以輕易取本侯六陽魁首,你說說,倒底是誰要本侯之頭?」天苗老祖一愣,臉上狡詐的笑了笑道︰「呵,你好大膽,居然敢戲弄老夫,《玄武真經》根本就沒有在你手中,若你得了經書,又豈會將這一切說出來,而且你又怎麼沒有成為武林第一人呢?」

「想欺騙老夫的,你是第一人,好,有膽量,但你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老夫要殺了你和你的女人!」

賈銘听之心中巨震,但臉色依舊不改,眼光陰森道︰「你殺了本侯的女人,本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必你心里也清楚不過,江湖人行走江湖,殺人不是唯一目的,本侯從不輕易殺人,若你惹翻了本候,縱然你是天苗老祖,是這一帶的霸王,恐怕也不想有這樣的結果,本侯剛才只是實話實說;你以為《玄武真經》是一本武林秘笈,可以帶在身上嗎?那豈不是誰都可以看見!」

天苗老祖雖然凶蠻成性,而且並不忌憚賈銘,但心里也不想與天朝的侯爺鬧翻,而且對方知道《玄武真經》和寶藏,更是不能把後路堵死,對賈銘的話雖然有些不服,但听到後半句時,心里的好奇心又起,暗忖不管他玩得是什麼花樣,只要他想柳如煙活著就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問道︰「你的意思難道《玄武真經》不是秘笈,沒有在你身上?」

「哈哈哈……《玄武真經》是永遠帶不出夢蝶谷的,而且一帶出來它就會自動消失,本侯當然不會那麼愚蠢,因為一時貪念而自掘墳墓。只因《玄武真經》在玄武洞中,而且內容雕刻在一塊如同白玉一般的巨冰之上,而巨冰又支撐著整個玄武洞,你能帶走嗎!」

听者均是啞然望著賈銘,對他見過《玄武真經》已是深信不疑,夢蝶谷在大雪山麓之下,當然是冰天雪地,《玄武真經》雕刻在冰上也是合理合情,一塊巨冰當然不能帶出谷來,天苗老祖端祥了很久,又道︰「你見過《玄武真經》當是記得雕的是什麼內容,只要你寫出來交給老夫,老夫就交給你柳如煙,怎麼樣,這筆交易還算可以了吧,也是十分的公平!」

「那可不一定,誰知柳如煙是不是在你的手中,本侯沒有見到人,當然不敢肯定,何況背後托你的人也不會贊成你這樣做,若本侯猜的不錯,你們挾走柳如煙,是想引本候出現,並且設下伏筆要將本候的項上人頭摘去,你不怕背後托負之人對你表示不滿嗎?」

天苗老祖何時見過口鋒如此犀利的人物,此時被他說的心煩意亂,又要得項上人頭,又想套出寶藏和《玄武真經》,兩者如今像是不可兼得,于凶狠道︰「現在由不得你!」

「就憑現在你的表現,本候斷定柳如煙已不在你的手中,而在背後人的手中,對不對?」

天苗老根神色一變,顯然賈銘已模透了對方的心理情況,暗自為柳如煙叫苦!天苗老祖咬牙切齒道;「無論現在是否在老夫的手中,但若你不老實,老夫照樣可以讓她難有活命。」

賈銘此時還真不知如何辦才好,柳如煙沒有下落,他還真不敢大意,而且對方是這鬼地方的土霸王,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雖然是輔安俁,又有何用。此時紅綠仙子冷冷道︰

老魔頭,本宮的屬下明明見你們把人帶到這里來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就憑你們,還想將老夫捉起來不成,今日輔安俱若不來,你們早就完蛋了,別以為你們煙雨宮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在老夫眼中,只不過是江湖不起眼的東西!」

煙雨宮在玉妃手中時,可算赫赫有名,誰知玉紀退回宮中後,落到這樣的地步,紅綠仙子氣得粉面含霜,心中對賈銘的不分黑白和敵友,自己辛辛苦苦的幫他,他卻臨陣與這魔頭講和,大大的不滿,立時立卷紅色錦綾,口中冷叱道︰「老魔頭,你是找死!」

紅綠電閃而出,向四周包圍著的幾位苗族異人快疾無比的卷了過去,立時場中的戰爭又繼續了起來,賈銘見著亂糟糟的場面,長嘆了口氣,暗忖自己剛才一番心思是白費了。

但柳如煙在天苗老祖手中,總是不安全,而依紅綠仙子剛才說的話,柳如煙被挾時,煙雨宮的弟子一直跟蹤著,而且一直跟蹤到了這里。想到這里,抬首望望參天古樹掩映的木樓,在煙雨颶風之中,木樓如同風雨中的幻景,時而很遠,時而很近,風一吹,似乎又到了面前一樣,柳如煙大概就被困在木樓里。賈銘四下看了看,見紅綠仙子和二婢應付天苗老祖幾人十分的吃力,但一時又難以落敗,暗忖何不此時闖入木樓去救人。但轉念又一想,天苗老祖都如此厲害,那托他辦事的人當是更有來歷,而且他們挾柳如煙目的就是引他出洞,他們定然有應付賈銘的好辦法。賈銘又暗想這背後的人是誰呢,是為仇怨,還是為了夢蝶谷的寶物呢,無論哪一樣,都無法把他們談的條件達到協議,只因他根本就不知道夢蝶谷和《玄武真經》,而且寶藏有沒有都是兩個字,遲早都要發生沖突。

復著向被圍困的紅綠仙子,心中又疑慮道,她怎麼在柳如煙被擄時就在悅來客棧,而且根本就沒有讓他發覺,那兩名死掉的屬下,是她還是天南老祖,還是另有其人。

正在胡思亂想時,又听到一聲慘叫聲傳了過來。循聲而望,看到又有幾名異裝怪人從樹林里急掠了出來,而且個個臉上畫的青一塊,黃一塊,如魔鬼一般,此時天已啟曉,天空在蒙雨中已然轉明,而風依舊在吹,雨卻變得小了些,但此時在場的人衣服都濕透了。唯有煙雨宮弟子手中的紅綾似乎還能飛。多了幾名異裝鬼臉,煙雨宮的女弟子立時又變得危急了起來,剛才的慘叫聲是一名異裝鬼臉人被鋒利的短匕劃中,但掠出來的人更是凶猛無比,如同山中大蟲一般。賈銘暗付不知樹林里還有多少這樣的人。但願不要很多。直到這里哪里還能閑著,拔足而起,雙掌交錯而出。正是天殘絕學的「上天殘式」,掌影如花,掌風獵獵,如狼似虎一般沖到被剛沖出來的異裝鬼臉人圍住的煙雨宮弟子的身邊,如同拓疆大將揮戈橫掃千軍萬馬一般襲向異裝鬼人,剛猛的掌勁快疾無比,密不透風,而且虛實相生相承,令這些江湖二流角色們防不勝防,糧人羊群,誰敢爭鋒。立時有兩名鬼臉人被推到幾丈開外,慘叫聲比風雨聲還響,還令人心寒,另外的鬼面人見賈銘如此凶猛,均是心驚膽戰,紛紛躲避,不願與之正面作對。但悶著一肚氣的賈銘此時不但想削弱無苗老祖的勢力,更是想挫他的囂張氣焰,更是手中不留余地。雙腳也不偷懶,簡直如同見魔殺魔,見神殺神,勢若破竹,很快就將煙雨宮的氣勢換了回來,而且牢牢的控制住了局勢。最後賈銘一鼓作氣,撲向了正在那里拼命的天南老祖,天苗老祖當然不是那些鬼臉人又如豆腐渣一般,例如一顆銅豌豆,在那里滾來滾去,左沖右突,雙爪更是讓人生寒。

「輔安侯,你宰了老夫這麼多人,老夫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你善罷甘作、你還是先準備為你的女人收尸吧,你路過此地,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活著出這座大山,就是《玄武真經》也沒用!」

說完,「砰砰」兩聲,天苗老祖與賈銘硬生生的拼了兩掌,兩人均退了幾步,功力不相上下,天苗老祖此時才真知道輔安候的斤兩如何?更是暗駭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定是學了《玄武真經》,而且功力也如此的厲害。同樣賈銘也暗驚老魔頭果然是勝名之下,其實相等。而賈銘在拼出一掌時,只看到一根銀線飛至而來,來勢快疾無比,相處的如此之近,根本就來不及躲閃,慌忙中揮出巨掌,意圖將那根銀線拍開,誰知銀線「砰’’的一聲變成了一團淡紅色的煙霧,飛快的撲到賈銘的面前,賈銘震駭無比,立時明白這可能就是紅綠仙子所說的蠱毒,慌忙後退之極,已然嗅到一股腥辣的異味,只覺得一個東西肆機竄到了他的體內,全身立時不舒服了起來,賈銘從未見過如此鬼循的事,心立時忐忑不安,很不踏實,倒退了很遠,方才停了下來,試著運了運氣,只覺得心頭有些煩燥,而且難以將真氣聚到丹田。站在遠處的天苗老祖此時露出了一絲奸笑,問賈銘道︰「現在你中了老夫的蠱,不是一種蠱,而是兩種蠱,一種叫散功蠱,另外一種卻是噬心蠱,不用老夫出手,你死期到了!」

賈銘呆呆的站在那里,倒真的感到有蟲子在鑽他的經脈,在噬他的心,總感到全身如同有無數的小蟲在爬來爬去,立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天苗老祖更是得意忘形。而一旁的紅綠仙子听之,又見賈銘的樣兒,頓時關心之情溢于言表,狠狠的*開圍攻的人,竄到賈銘的面前,焦慮的問道︰「相公,你……

你真的中了蠱毒,那可如何是好?!」「老魔頭,快收回他身上的蠱,本宮不再為難你們,若你……本宮斬掉你的徒子徒孫!」

「哈哈哈……憑你也配說這樣的話,現在輔安侯不能運功,形同廢人,老夫消除了一個勁敵,你們煙雨宮的人今日能不能下得了這山還不一定,老夫還是勸你們束手待斃!」

賈銘心時慌亂了一陣,頭腦方才清醒了過來,向紅綠仙子道︰「紅綠,快喝止他們,我們下山,今日救不出如煙,但找到了債主,犯不著與這老鬼拼死拼活,留著他還有用!」

紅綠仙子知道賈銘情形不妙,只得喝止了手下,而此時煙雨宮門人已是一片大好形勢,本可乘勝再殲異裝鬼臉人。眾女退到紅絞仙子的身邊,紅綠仙子此時倒不再與老公嘔氣,而是關切的望著,仿佛蠱蟲很快就會讓賈銘變成一到死皮囊一樣。賈銘此時緊皺眉頭而且面色極為難看,仿佛巨痛無比,輕聲向紅綠仙子道︰「還不叫她們先去?!」

老公中了邪門,紅綠仙子只得鳴金收兵,眾弟子飛掠而起,向山下疾身而去,很快就消失茫茫的雨霧和勁風之中,此時場中一片蕭瑟,除了紛亂的青草亂葉和集水,就是尸體。

天苗老祖一幅穩*勝券的樣兒,也不追趕,只是得意洋洋的望著賈銘,仿佛很快賈銘就會向他低頭曲股認錯,他的人頭,還有《玄武真經》和寶藏仿佛均擺在了他的面前。威風凜凜的輔安侯居然著了天苗老祖的道,以賈銘的名氣,若將他收取,天苗老祖的名聲可就是錦上添花,「天下誰人不識君」呢。賈銘凝望著天苗老祖,仿佛正在做痛苦的決定,是要命呢,還是要名,要名就得舍命.而要命就得威信掃地,膝落下地向老魔求情。

「紅綠,本侯不是叫你帶著你的弟子離開麼,怎麼她們去了,你還留在這里干什麼?!」

「相公,那你怎麼不走,現在你根本不能運功,否則蠱蟲會乘機作怪,要走一起走吧!」

望了望此時溫順的紅綠仙子,賈銘心里溫暖之極,暗忖還真是「患難之時見真情!」如果自己不走,她恐怕也會不走的,但柳如煙還在天苗老祖的手中,多少會他擔心不已,最後賈銘咬了咬牙向天苗老祖道︰「今日著你之道,本侯認栽;但決不會向你跪地求饒,你也不用再做春秋美夢了。本侯吉人天相,絕不會早死,你為受人之托,不惜與本候人作對。雖是可敬,但也是可惜,這不但害了你和你的門人,而且失去了很好的機會,那就是《玄武真經》和夢寐以求的寶藏?」

頓了頓賈銘又道︰「你在本侯身上下蠱,本侯沒有計較,但若本侯的女人稍有差次,前面說的本侯絕對有辦法讓它危險,機會掌握在你的手中,就看你自己珍惜不珍惜了!

無論賈銘此時多麼的口燦如蓮,天苗老祖都認為是他中蠱,如同黔驢技窮,無論如何說都感威協是十分的蒼白,而且是短命實際的。他等待的是賈銘嘗到蠱的厲害時,無論他多麼的堅強,都會爬到他的面前來告饒,這樣的情形他踫得太多太多了,此時他心,那顆平常心耐心的等待著。但令他十分的失望,賈銘最後居然出人意料道︰「紅綠,我們走!」

說完踉踉蹌蹌的向峰下的曲折小路而去。這一著不但今天苗老祖及其未死的門人吃驚,而且令賈銘忠誠的盟友——自己的老婆紅綠夫人吃驚不小。說完,這一著太令人費解,看著老公吃力的樣兒,仿佛他一點不會武功,防佛他突然間變成了暮年垂死病者,紅綠仙子心痛不已,慌忙上前去扶。看著二人漸漸遠去,一個異服鬼面人忙向天苗老祖提醒道︰「老祖,要不要去將他們抓回來!」

天苗老祖雖然感到輔安俁的行動不可理喻,簡直就是把生命當賭注,當然他也不希望這小子這麼容易就死掉,死掉了要得到《玄武真經》和寶藏豈不是很困難。他才不會那麼愚笨,但是這死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當他被蠱毒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自然會乖乖的來找他,現在得饒人處且饒人,姑且給輔安侯一個自由選擇的自由權力。于是冷冷道︰「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去,有益也在他身上,量他很快就會回來的,為防煙雨宮和順風鏢局的人,你們都放靈活些!」

眾位僥幸不死的異服鬼面人雖然一想起剛才的慘烈激斗就面目異常,但在天苗老祖的婬威面前只有唯唯咯咯,居然有個狗膽包天的提出不該提的意見︰「老祖,這里的巢穴已被他們發現,他們定會卷上重來,煙雨宮的人都如此厲害,再加上順風鏢局,而且還有凌風鏢局,力量不可小覷,我們縱然有三頭六臂,只怕也是難以抵擋,以在下愚見,還是避一避為妙!」

那鬼臉人說的雖然是實話,但卻是有些逆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天苗老祖立時臉色大變「啪」的一聲給了那人一個響亮的耳光,那人怎受得住,身子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方才御光了那一擊耳光的巨大力量,哪里還敢再言,天苗老祖方才狠狠責道︰「你自己都說你那些狗屁話是愚見為何還要說出來,明明知道說出來沒用,而且是擾亂軍心,偏偏還是要說,簡直就將老夫沒有放在眼里,與剛才那狂徒又有何分別。本想一怒之下殺了你,但老夫寬以待人,這次就算了!」

鬼臉人面色難看之極,嘴角泛著血絲,但依舊對老祖的寬容大量表示他的感激不盡,真是滑稽之極,頓了頓天苗老祖又道︰「量他們也沒有膽量再舉兵公然來犯,這里可是苗疆,不是中原,若是鬧出民族情緒,他們不被苗人剁成肉醬才怪,而且凌風鏢局有自己的如意算盤,根本就不會來惹我們,順風鏢局要守住那位病美人都忙得七手八腳,以賈銘輔安候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那樣做,倒是那該死煙雨宮,煙雨宮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擄去柳如煙的時候出現,原先居然沒有料到輔安王還有這著暗棋,使我們利用柳如煙取賈銘人頭的計劃落空了,但最後還是老夫技高一籌,輔安侯最終還是難逃老夫的五指手心。他們不熟悉這里的大山,而我們卻十分的熟悉,有何懼怕?」

說到這里,天苗老租用他那雙牛眼狠狠的察巡了一遍自己的部下,眾異服鬼臉人均如同狂熱的崇拜一般擁護著天苗老祖的講話,天苗老祖更是有著無比的成就感,更覺得賈銘是條困在深淵中的矯龍,而他卻是屠龍手。于是,天苗老祖帶著眾多手下掠人樹林草叢之中,然後回到木樓內。

當天苗老祖回到木樓,兩位妖野的身掛透明輕紗露臂露腿顯胸的的女人珊珊的走了出來,「咯咯」地笑著偎到天苗老祖的身邊,不約而同的問道︰「老龜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天苗老祖心里另有打算,當然不能說將出來。兩只婬手在兩女的半臂上狠狠的捏了兩把,方才意尤未盡的模著二女修長的美腿婬笑道︰「你們的事就是老夫的事,盡管放心。雖然那小子勢力很強,而且身手不凡,但在老夫的地般上,只有老夫囂張的,現在他已中了散功蠱和噬心蠱!」

兩女立時眉角一跳,暗喜不已,但依舊不溫不火道︰「最好別出什麼意外,我們可也是跑腿的,得罪不起。你可不要嘗了腥。心里卻打著另外的主意,若讓主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你也知道。」

天苗老祖听到此言,立時剎住了臉上的婬意,渾身巨顫了一下,瞪了兩女兩眼。兩女小心翼翼道︰「嘻嘻……只要你乖乖的,誰會舍得插你一刀,慰勞慰勞你這只老龜還來不及呢!」

說著,三個人捆在一起,在殷紅的地毯上急滾著,立時房里笑語響徹不停,更是「慘」不忍睹,男的不想自「強」,賤女人又不自愛,干柴烈火,不干好事,盡干壞事。

這一幕被房外暗處兩個賤男女透過窗縫看得一清二楚,那黃衣錦服人看得津津有味,兩眼圓瞪,生怕看漏了一點,將旁邊的黃衣嬌軀如面團一般捏來捏去。而黃衣嬌驅雖然沒反抗,但卻沒有「助欲橫流」,瞥了瞥在旁也依舊在看的伙伴。

伴著黎明的微光,可以看清那張嬌怨的面容不是別人,正是賈銘的老婆之一紅綠仙子,而旁邊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賈銘,此時的賈銘哪里象中了散功蠱和噬心蠱,倒像中婬蠱一般,見賈銘依舊在認認真真的觀看房內的「髒」畫面,紅綠仙子此時倒強壓住心中的騷動,如同貞女一般狠狠地捏了一把賈銘,賈銘差點就叫了出來,慌忙回首望了望紅綠仙子,方才回過神來,牽著縴縴玉手,掠到旁邊的樹林里,悄悄道︰「你剛才捏我干什麼,說不定他們玩得一時興起,忘了一切,會說出如煙在什麼地方,而且說出背後的主人倒底是什麼人!」

「虧你還說得出口,那樣髒的場面你也看的有鹽有味,本宮沒挖了你的眼楮還算幸運!」

「嘿嘿,……那樣的場面本俁踫得太多了,怎麼可以說是髒場面,我們當初在杭州時……」紅綠仙子再是妖治媚多情,听到這樣的話,也是臉上一赧,狠狠道︰「閉住你的臭嘴,我們怎麼可以與他們相提井論,你是不是想與他們同流合污,那就撞進去呀。如煙是你的老婆,和本宮一點關系也沒有,若是不追查,就早點打道回府,本宮累得很,你知道嗎?」

賈銘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又模了模紅綠仙子的鼻子,方才道︰「老婆教訓的對,老公受教了,我們絕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他們是奸夫婬婦狗男女,我們是夫妻正大光明的房事活動,當然不能相提並論!」頓了頓又苦惱道︰「但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探得如煙被藏在何處?

「趁這三個狗男女在這里婬亂,我們就在這木樓內找找或捉個羅嘍問問不就成了?」

也只有紅綠的嘴才這樣的野蠻,居然會說出狗男女和婬亂字眼來,另外三個老婆絕對是難以啟口,甚至凌曼玉和銀靈仙子想起來都會臉紅認為自己犯了婬罪。當然賈銘此時一門心思在救柳如煙的事兒上。根本就不想與她在此地調笑,他想了想,認為現在也只有這樣,拉著紅綠仙子向高樓上掠去。但竄了幾間屋子,也沒有柳如煙的影子。

看到天苗老祖那老婬棍的樣兒,賈銘就心里著急,柳如煙長得貌比天仙,秀色奇餐,若他狗膽包天,對柳如煙非禮,賈銘不敢想那可怕的後果,但那可怕的幽靈如同鬼魂一般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令他心亂如麻,暗忖今日不救得柳如煙逃出魔掌,自且也不用下這山峰了,當然也是沒有顏面。同時對兩女中的主人也很之入骨,咬毛吸血。

「喂,救人就救人,胡思亂想什麼!像你這樣,只怕人沒救出來,倒又把本宮陷進去了!」賈銘听之一震,暗想紅綠仙子說的很對。定了定心神,兩人正欲出門再尋,突然听得「嘔嘔嘔嘔」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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