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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斷劍 第二十三章 四海游龍

黃昏霞濃,席殘人散。

「亡命」毫不吝嗇的自懷里掏出了十萬兩嶄新的銀票,交給醉意朦朧的「四海游龍」

道︰「前輩一切拜托給你啦,我們回谷靜候你的佳音。」

男人在酒醉之時往往易壞事,甚至有時連東西南北都不清,但有兩件事卻是男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做錯的。

一件事是與女人睡覺。無論誰,即使是大醉酩酊之時,絕對會分得清楚,女人身上最誘惑人的地方在何處。

另一件事就是只要一見到錢,眼楮就會發亮。

「四海游龍」一接過「亡命」手中地銀票,眼楮就發出了奇異的光,仿佛酒意也刷的消了不少,一邊細看一邊數,全是五千元一張的面額,一共二十張不多不少,正好十萬兩。

揣在懷里點頭笑道︰「好,你人先回谷,老夫就此去雞城多則一月,少則半月,一定將西門紅帶到邪谷。」話落邁著踉蹌的醉步,搖搖晃晃的遠去。

「燕無蹤」一直靜站在「亡命」的身旁,目送四海游龍的背影消失,低聲道︰「鳴哥,你干麻如此大意,將十萬兩銀子給了‘四海游龍’這個素無交情的老叫化。」

「亡命」今日高興,酒己喝了不少,此時已有了八九分醉意,聞言笑道︰「燕妹,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象「四海游龍」這人才真正算得上是風塵奇俠,前輩異人,他娘的什麼‘滾滾大俠’,‘方方大俠’,‘正正道人’,全他媽的沽名釣譽之輩,人面獸心之陡。

說著已然伸手搭在燕無蹤的肩上。

「燕無蹤」聞言心中疑慮全消,釋懷不少,乜視著「亡命」醉態可掬的閃爍著醉意與火花的雙眸道︰「鳴哥,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亡命」點點頭,伏在「燕無蹤」的香肩上,一邊一邊低聲道︰「燕妹,我還沒有醉,吃了你才會醉哩。」

「燕無蹤」聞言,花顏騰的升起來兩朵紅霞,輕嗔道︰「貪得無厭,是幾輩子沒有沾過女人,天都未黑就耐不住了。」

「亡命」輕輕一笑,攬著「燕無蹤」的小蠻腰,加快了腳步。

「四海游龍」醉了,但並不是他的人醉了,而他的心醉了——笑醉了。

他沒料到,近日被江湖人士傳得沸混騰騰,有如神鬼般難以對付的「亡命」,卻被他三言兩語,就使「亡命」欽佩不已,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甘情願的將十萬兩銀票交到了手中。

如是一個騙子遇到「亡命」這樣一大笨蛋,不笑死才怪,但「四海游龍」並非是一個騙子,雖然他時常騙人,他絕不會為了十來萬銀子去騙一個人,也絕不會騙人的財物。

「四海游龍」只騙男人的性命與女人的美色,他的真正身分已並非丐幫護法,而是了願幫的總護法,這一點除了魏你笑外,江湖中極少有人知道,就連美嬌嬌都不知道。

霞已散,暮色已頻臨,「四海游龍」己醉眼朦朧的走出了三旺客棧,走出了旺旺鎮,佇立于鎮北頭的官道上回首四顧。

鎮上已然點起了萬盞燈火,四風平樹靜,飛禽歸巢,夏蟲吟晚,天暮上月懸星綴,爭輝興耀。除此之外,漫漫官道上並沒有一個其他可疑的人影。

「四海游龍」深吸一口氣,張口吐出一柱極粗的酒柱,人己醉意全無,清醉了不少,眼角閃過一抹陰詭的冷笑,展開輕功,閃電般的朝官道西側五里外的一座小丘掠去。

小丘不高,樹疏草青,一個身著雪服,秀發披肩,雙眸帶恨,柳眉身材豐滿,風韻猶存,四十出頭的半身徐娘,仁立無語。

目視湛藍湛藍的蒼彎,縱穿秋水,目斷天涯一般,又似在耐心的等候著某人的約會。

不錯,她似在等候著一個人,因為她就是「滾滾大俠」的老婆南宮飛。

「亡命」廢了「滾滾大俠」的武功,大鬧滾滾山莊,南宮飛已將他恨之入骨,恨不能飲他的血,食他的肉,她要不借一切血本與代價發誓要割下他的頭。

終于,南宮飛听到了一陣輕微的衣袂破風聲在身後響起,連頭都不回,冷聲道︰「你來了。」

「我怎麼會不來。」隨著一個蒼老的話音響起,「四海游龍」,己然掠到了南宮飛的身畔。

南宮飛仍沒有瞥一眼「四海游龍」,淡淡問道︰「你的事情辦妥了。」

「四海游龍」點點頭,一雙色眯眯的雙眼,在南宮飛的胸脯上滴溜溜的轉,詭譎一笑道︰「天下沒有我‘四海游龍’出面辦不了的事。」

「哦……」南宮飛聞言渾身暗震,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睨著「四海游龍」道︰

「說出來听听。」

「四海游龍」輕咳了一下道︰「老夫不僅將兩大先鋒順利安插在‘亡命’的身邊,而且還接了他一筆生意。」

「一筆生意?」南宮飛聞言神色微變,蹙眉道︰「一筆什麼生意?」

「四海游龍」得意道︰「買人生意。」

怕南宮飛誤會,補充道︰「去雞城給阿飛那小子買西門豪的女兒,西門紅做老婆。」

「哦……」南宮飛聞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你真的去買?」

「四海游龍」沉吟搖頭道︰「你以為老夫會吃飽了沒事干,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雞城去給那臭小子買老婆不成。」

南宮冰搖頭道︰「你準備在這上面做文章。」

「四海游龍」詭笑道︰「不,我準備將這個信息賣給你?」

「賣給我?」南宮飛聞言愕然道︰「要我花錢作戲?」

「四海游龍」詭笑道︰「這樣不是更有利于你復仇?」

南宮飛聞言深思不語,良久點頭道︰「多少錢?」

「錢?」「四海游龍」聞言冷笑道︰「你認為滾滾山莊的銀子比老夫了願幫的銀子值多些。」

「這……」南宮飛聞言明白意,暗罵一聲︰「老色鬼」。突然舒臂勾住「四海游龍」的脖子,軟綿綿的偎在他懷里,凝視著他,媚態橫生,昵聲道︰「想要老娘的殘花敗柳之身?」

「四海游龍」微笑不語,目中精光陡盛,伸手欲攬南宮飛的柳腰。

「四海游龍」聞言浪笑道︰「姜是老的辣,老夫相信你。」說著伸手解南宮飛的鈕扣。

南官飛幽了一嘆道︰「看來我對我很了解。」

「四海游龍」此時己解開了南宮飛的鈕扣,輕捏著她紅罩住的左峰道︰「滾滾夫人,絕非一般之人可比。」

南宮飛苦笑道︰「他若知道了此事,不被活活氣死才怪。」

「四海游龍」得意道︰「如今他已形同廢人,就是知道了除了氣死外,也無可奈何。」

頓了頓這補充道︰「不過,有一點你放心,待會兒老夫定叫你樂生樂死的,讓你知道我武功雖不及滾滾大俠高,但床上功夫絕不比他差。」

可惜「四海游龍」得意過早了,乃至說話之時,南宮飛的右手拿按在了他的欺門穴上都不知道。

南宮飛媚笑道︰「可惜你要的只是老娘的溫柔,並非是要老娘的身子,老娘又怎麼知道你比他強。」

「四海游龍」聞言暗票,悄然問︰「難道你不願意?」

南宮飛搖頭道︰「願意。」語音忽急︰「但老娘相信溫柔了也能殺人。老娘就給你來個溫柔葬。」說話的同時,按在「四海游龍」的欺穴上的食指內力倏的吐出,身形疾滑而出。

「你……」「四海游龍」料不到南宮飛會在仇未報之前就會對自己下殺手,聞言尚未反應過來,穴道己然受制,動彈不得,內心暴駭,神色陡變,驚恐惶然的注視著她道︰「你殺老夫。」

南宮飛聞言媚撫一笑,柔聲道︰「不,是你自己酷愛溫柔,老娘成全你的心願,給你來個溫柔葬。」

「四海游龍」聞言心悸,強作鎮定道︰「你不要忘了沒有老夫,你絕對報不了仇。」

「真的嗎?」南宮飛聞言,自懷里取出一個修指甲的小剪,斜視著「四海游龍」柔聲道︰「可惜你忘了一件事,老娘既可找一個人冒充西門紅,又干嗎不可以找人冒充你?」

「你」字還沒有出口,手中箭猝然出手,快逾電花石火,但見寒光一閃,奪的一聲脆響,小箭已然插入了四海游龍的咽喉之中。

「四海游龍」連一聲慘呼都未來得及出口,已然被小箭將話剪斷, 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鮮血己自他喉部汩汩如泉涌出,瞪著一雙猙獰的眼楮,死一般的盯著南宮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南宮飛表情木然,瞥了瞥「四海游龍」的尸體,冷哼一聲,「想吃老娘的豆腐,你牙太鈍了。」話落拔下小箭掏出一方絲絹,將上面的血漬拭盡,小心的揣入懷中,飄然離去。

「亡命」一行,離開旺旺鎮沿途風平浪靜,不幾日就順利回到邪谷。

冷清了一段時日的邪谷,立即又變得熱鬧起來。

「亡命」更是令「不老神童」,二人安排人手采辦婚禮的一切應用之物,難備在「四海游龍」帶著西門紅到來之後,擇吉日佳期,與四個爛兄爛弟,一同舉行盛大而隆重的婚禮。

阿飛心病已去,臉上帶著笑,白天料理空空堂事務,夜里與「亡命」,「流氓」,胡為,亂搞,斗酒取樂,日了過得迢迢自在。醉酒之時回到房中,心中暗知盤算著西門紅到來的日子。

美嬌嬌似變成了一人似的,白天幫著流氓料理事務,夜間耐心侍候,不再生氣發脾氣,宛如一個溫柔賢淑妻良母。

轉眼又是六七天過去。

這日夜深之時,「亡命」與「燕無蹤」,「怪怪兒」,「流氓」,阿飛,胡為,亂搞在議事廳商婚禮一事,「獨行天涯」,突然堆笑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察幫主,‘四海游龍’已然帶著西門小姐到了谷口,手下特來報知。」

眾人聞言大喜,「亡命」起身道︰「我們迎接阿飛的夢中情人去。」率眾而出。

剛步出大廳,四海游龍已然趕著一馬車,駛進了大院,阿飛臉上笑開了花,樂得合不攏嘴,掠身過去的拉著他手道︰「前輩幸苦了。」

「四海游龍」拍去身上的塵土,笑著搖頭道︰「娘的,你平時目空一切,除了亡命,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幾時懂得謙虛懂禮了。」

阿飛訕訕無言,「亡命」笑著解圍道︰「臭叫化,自今以後,阿飛敬重的人就是你了。」說著吩咐胡為安排準備酒席,為四海游龍與西門紅接風洗塵。

人說笑之時,「燕無蹤」與「怪怪兒」已自馬車上扶下了個身著火紅雲裳,頭罩大紅絲巾的體態輕盈,身材窈窕的少女,裊裊行來,圍觀之人,不禁頓時為之驚慣。

仿佛看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朵燃燒的流雲。

阿飛更是為之心醉,眼亮,輕呼一聲︰「紅妹。」撲過去。

「燕無蹤」與「怪怪兒」聞言,詭秘笑道︰「熬不過住,這麼猴急的樣。」輕將西門紅推向阿飛。

西門紅赧呼一聲「飛哥」,撲在阿飛的懷中。

眾人見之,一對早己情投意合的情侶,經過數年的異地相思,終于走在了一起,人人臉上都現了欽慕與衷心祝願的神色,默默注視著二人。直到胡為來通知「亡命」,酒席己備妥,眾人開始回過神來。

「燕無蹤」與「怪怪兒」伴著西門紅,「亡命」拉著「四海游龍」的手朝客廳走去。

眾人入席落座,「流氓」啟開酒壇歡呼︰「今夜大醉特醉,醉得阿飛上床走錯門為止。」

眾聞之轟然大笑,傳杯把盞,笑語連天,其氣氛之濃烈與融洽更是令人觀之欲醉。

西門紅在「燕無蹤」、「怪怪兒」等女眷的陪著,二人領悟道︰「紅妹子,干嘛不揭下面紗,讓姐姐們一睹你的絕世花容。」

二人話音甫落,亂搞忽然高呼道︰「是呀,我們雖同長在雞城,極少見到飛嫂的天生質麗,何不讓我們開開眼見。」

西門紅聞音為難道︰「我與飛哥賭約,如我揭開面紗,飛哥就得走出邪谷,這……」說著頓住。

眾人聞言始想「亡命」吩咐,「在二人賭約未除之時,絕不可以揭開西門紅的面紗。」

心中雖奇,卻也只好作罷。

酒席至三巡方散,「亡命」令人帶「四海游龍」至上房休息,各自始擁妻伴妾,回房就寢。

阿飛此時已有了六七分酒意,擁著西門紅回到自己的房間,二人同坐錦榻上,低聲道︰

「紅,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打賭之事。」

西門紅點點頭,斜靠阿飛堅實有力的肩上道︰「飛哥,你當時好笨喲,人家明等著你,你卻死腦筋,要做偽君子。」

阿飛輕擁著她的腰道︰「紅妹,對不起,我當時不敢嗎?」旋即想起她並沒有進膳,心痛道︰「紅妹,我給你弄點東西來吃。」

「飛哥,不用啦!」西門紅聞言燕語鶯聲道︰「我在車上吃過了,下車時才罩上面紗的。」

阿飛聞言輕贊道︰「紅妹你真聰明,要不是你前天用信鴿捎來信,說你罩上面紗,給我重找貓眼綠的機會,我又要被‘亡命’害慘啦,只有閉著眼楮裝一輩子的瞎子了。」

西門紅聞言赧聲道︰「飛哥,你當時知道我將貓眼綠收在何處嗎?」

阿飛聞言輕笑道︰「當然知道啦,收在你的那個地方,不然我怎麼找不到。」說著輕輕擁緊了她。

西門紅溫馴如一只乖巧的綿羊,斜躺在阿飛的懷里,嬌聲道︰「呸,飛哥真壞,一見面就欺負人家。」

阿飛得意笑道︰「我要是真的壞,早不用倍受相思之苦啦。」說著湊在她耳邊低聲道︰

「說不定我早就做爸爸了。」

西門紅聞言嬌軀一顫,輕問道︰「飛哥,听四海游龍說你對我已是愛得難以自拔,你是被我的什麼迷住了。」

「溫柔。」阿飛毫不思索道︰「我喜歡溫柔美麗的女孩。」

「溫柔?」西門紅聞言輕嘆道︰「溫柔得死,做鬼也無憂,飛哥真是一個痴情的人兒。」

阿飛點頭道︰「只要死在紅妹的溫柔下,我是死己知足啦。」

「飛哥,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嘛。」西門紅聞言突然伸右手捂住阿飛的嘴,左手按在他的璇璣穴,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將來你要死時,我一定給你一個溫柔葬。」

「溫柔葬?」阿飛聞言莫名其妙,愕然道︰「什麼是溫柔葬。」

西門紅突然格格笑道︰「這就是溫柔葬。」話音甫落,左手五指倏閃,奇快無比的點了阿飛胸前要穴。

阿飛突然覺得渾身一麻,穴道己然被制,四肢僵直,動彈不得,內心暴駭,神色徒變,厲喝道︰「你不是西門紅,西門紅不會武功。」

「西門紅」聞言格格笑道︰「你可知道得太晚了。」

阿飛強抑胸中的怒火與震驚情緒,厲聲道︰「你是誰?為何假扮西門紅暗算老子。」

假西門紅聞言冷笑道︰「你想不到吧。」說著刷的扯下面紗,揭了假發,露出了一張男人的臉。

阿飛乍見之下,身心皆寒,一種從未有過的涼氣直沖腦門,驚呼月兌口︰「你是圓圓?」

假西門紅赫然是滾滾的兒子「圓圓」所扮。

圓圓聞言冷笑道︰「飛兄好記憶,想不到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竟與第一次見面一樣,所不同的是第一次你男扮女裝騙我,最後一次,是老子男扮女裝為你舉行溫柔葬而己。」

語音冰冷,滿含刻骨之恨,煎心之仇。

阿飛聞言苦笑道︰「一報還一報,老子們算扯平,不過你想在混混幫總壇要老子的命,怕沒有這容易。」

圓圓聞言冷哼道︰「你以為‘亡命’還能救你?」

圓圓此言一出,阿飛的心仿佛突然掉到了冰罌里一般,冰涼徹骨的寒意,瞬時浸裹了全身,卻又似不相信的強笑道︰「憑你圓圓對付老子雖有幾分勝算,對付‘亡命’,你娘的似乎還女敕了點兒。」

圓圓坦白道︰「不錯,但‘亡命’雖難對付,他必定是人,是人就有缺點,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缺點就是足以要他的命,令他報恨終身了。」

阿飛聞言驚道︰「難道甘梅與柯雪那兩個騷狐狸有問題?」想到此處,腳心暗冒冷汗,強作鎮定冷哼道︰「你們與了願幫的幾個余孽聯手來對付老子們?」

圓圓冷笑道︰「你們弄得他們幫滅人亡,還道他們就此甘心。」

阿飛證明了心中所料不錯,苦笑道︰「但你娘的不要玩了,此處是了願幫總壇,並非滾滾山莊。」

圓圓不屑道︰「可惜混混幫在你們未到之前,就已暗中瓦解,你認命吧?」

圓圓話方出口,已自懷中掏中一把精致小巧的花剪,目中寒芒一閃,疾射而出,快如電花石灰般的疾射阿飛的喉部。

阿飛猝見圓圓出手,苦嘆一聲,「完了。」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當!

就在小花剪距離阿飛的喉部只有三寸的時候,突然自側面飛來一粒細小的黃豆,將花剪擊落在地上。

圓圓暴震,神色巨變後喝出口︰「誰?給老子滾出來。」

「哼……你小子給老娘當孫都還嫌小了,居然給老娘充起老子來。」

隨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緊閉的窗戶「嚷」的一聲脆響,一個紅發如朝,雙峰有兩個特級的東瓜于外,腳短腰粗,奇丑無比的女人穿窗而入。

阿飛早已在圓圓怒喝之際,已覺情況有異,乍見奇丑老女人現身,心呼一聲「無丑」,暗嘆完了。娘的,前門進虎,後門來狼,虎狼齊至,真是他媽的華蓋當頭,霉星高照……

圓圓猝見「天丑」現身,更是渾身暴顫,驚呼一聲,「你是天丑老前輩。」淚己如泉暴涌而出。

「天丑」掃了床上僵直不能動彈的阿飛,冷聲問道︰「‘亡命’那小于到哪里去了,快叫他出來見老娘。」

阿飛知道「亡命」在「地怪」的幫助下,盜天丑功力一事,料她是扶恨尋仇而至,苦笑道︰「不知道,那個流淚的男人知道。」

「無丑」聞言,雙眼中寒芒一閃,細如嬰兒的小手,倏閃,己閃電般的抓住圓圓的胸襟,厲聲道︰「說,‘亡命’在哪里,否則老娘抓爛你的胸。」

圓圓猝見「天丑」猝然間向自己出手,心膽俱寒,連閃避都未來得及,就已然受制,更是嚇得面呈土色,魂飛膽喪,顫聲道︰「我……我……不知道。」

「天丑」聞言,神色倏變,面沉如水,冷哼道︰「你小子敢不老實,見了老娘就流貓尿,是不是嫌老娘長得太丑,老娘撕了你。」

話音甫落,雙目殺機甫,右手閃電般的掏向圓圓的心窩。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驟然響起。殷殷鮮血已自圓圓的胸腔內在狂噴而出,四散飛窗竄。圓圓的人己然搖搖恍恍的倒下。

「天丑」那細若嬰兒般的右手五指中,赫然抓著一顆滾熱、顫動,熱血四溢的心。

那顆圓圓的心。

阿飛見「天丑」竟活生生的抓住了圓圓的心,更是渾身暴顫,駭得驚魂出竅,毛骨驚然。就連被點中的穴道在這一顫之時,被內氣沖開都不知道。

「天丑」緊抓著那顆流血若注的心,神色恐怖,面目猙獰,厲笑道︰「哈哈……老娘以為男人的心全都是黑的,怎麼這小娃兒的心卻是鮮紅如血。」

厲笑聲中,竟張開大口,一口一口的啃吃起來,那狼狽的樣兒就如一個干渴至極的叫化子啃大西瓜一般,是那樣的認真、專注、貪婪!

阿飛料不到「天丑」赫然吃人心,驟見其如老狗吃熟肉的樣兒,更是有如見了鬼魅一般,神惶心恐,駭然自至極,一絲逃的念頭,閃電般的掠上心頭,始醒自己功力暢通自如,內心大喜,暗付一聲,「救人要緊。」徒運全身功力,身形自榻上奇快無匹的彈射向被「無丑」撞碎的窗外。

「天丑」正專心的噬食著人心,對阿飛的神色變化,一點不知,驟見其竄向窗外,神色徒變,目中寒芒暴爍,厲喝一聲,「小子,給老娘站住。」一掠追去。

別看「天丑」身形龐大至極,但她施展起輕功來去快如流星閃電,一閃即沒。

阿飛雖急「亡命」安危,方掠出房間,己聞「天丑」喝聲,旋听到一陣急促的衣袂破風聲自身後響起,內心徒驚,不敢怠慢,疾展身形,穿廊繞亭,直響「亡命」的「樂樂宮」而去。

「樂樂宮」共有五個間布置豪華的房間,「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柯雪、甘梅、各一間。

「亡命」每夜則輪流于各人的房間之中。

此時星更爛,月更明。「亡命」卻是精神極爽,他己征服了「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三女,仍是精力充沛,斗志力旺盛。

裹著一席銀色絲袍,吻了吻胡辣椒酣然暢笑的臉蛋,轉身開門而出,直向柯雪的房間走去。

柯雪的房間里,燭光如豆,閃爍不滅,她人裹一席蟬翼睡袍,斜靠榻頭,雙手輕柔著自己彈狂極強的雙峰,臉上蕩漾著得意的微笑。

雙目也視著自蟬翼內那修長光滑,半明半透的玉腿,顯得是那樣安詳與淑靜。

美人,一般都極願欣賞自己誘人的胴體,那是一種極大的享受與樂趣。

柯雪不時正在欣賞她自己。

門吱咯輕響,「亡命」已含笑推門而入,柯雪昵呼一聲,「鳴哥,想死我啦。」自榻上雀躍而起,撲在他的懷里,媚態橫聲,眼波匕視,食嗔含怨,含喜帶笑。

「亡命」頓心旋一蕩,伸手攬著她柔若無骨的小蠻腰道︰「雪兒你好美。」

「真的嗎。」柯雪聞言,臉泛紅霞,吃吃一笑,嬌嗔道︰「鳴哥,我溫柔嗎?」

「亡命」點點頭,含笑道︰「你不旦美,而且也很溫柔。」說著輕擁著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朝床榻走去。

「鳴哥,你溫柔點嗎?」柯雪嗯嚀一聲,軟坐在榻沿,玉手纏住了「亡命」的熊腰。櫻桃小口,緩緩迎向。

「亡命」消魂一笑,輕喚一聲,「雪兒,我會溫柔的。」一手接著她的玉腿,一手摟著他的行腰,柔柔的吻向他的唇。

「啊……」「亡命」方吻住柯雪的芳唇,被錦帳遮住的榻下,閃電般的刺出兩柄寒氣森森的利劍,直往「亡命」的小腿月復之中。

「亡命」猝然遭襲,內心徒驚,奇快無比抱著柯雪,身形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暴退,閃電般朝榻擊出一掌。

蓬!

就在「亡命」強碩無比的掌力掌未接觸地面的那一瞬間,榻已轟然一聲巨響,如被炸碎一般無數碎塊,四散紛飛。一個發疏須少的老頭已自榻下閃電般的竄起,手中利劍,奇快無比的直前向「亡命」的頭部。

「龍野。」「亡命」驟見現身之人,顧不得腿上劇烈的疼痛,厲喝一聲,「找死。」徒提全身功力,抱著柯雪就地一個疾旋,一式‘變幻莫測’,攜強碩內氣,含呼呼黑風,奇快無比的攻出。

「蓬!啊……」

一聲勁氣觸實轟鳴,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同時響起。龍野已經噴著鮮血被擊飛向牆壁,撞破牆跌落,顯然已是死多活少。

柯雪被這遽然事變,嚇得花容驟變,嬌身暴抖,良久始鎮定道︰「鳴哥,放下我,你受傷了。」

「亡命」此時已然感覺到雙腳麻木,暗道︰「不好,這老兒用的是毒劍。」放下柯雪,俯創口,赫然見血濃于墨,烏黑發紫,墨泉般的自兩小腿月復狂涌而出,內心暴震,右手奇快無比的自銀袍中陶出一粒還魂果拋入口中,躬身疾點創口四周要穴。

柯雪立然欲泣,滿含關心與焦急,默守在「亡命」身旁,乍見他點穴止痛,雙眸寒芒一閃而沒,右手一舒,閃電般點了他背後的玉枕,期門等要穴。

「你……」「亡命」料不到近日判若二人的柯雪竟也會暗算自己,猝然遭襲,渾身功力頓散,驚呼一聲,癱軟的跌坐地上,痛苦而惶然的注視著她道︰「你……你……為何要暗算老子。」

柯雪聞言冷哼道︰「你不是喜歡相信溫柔嗎?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潑辣的時候就會殺人。」

「你……」「亡命」聞言渾身徒震,驚問道︰「龍野是你讓他藏在床下的。」

柯雪聞言格格笑道︰「不是,他是本幫的三大護法之一,我沒有指揮他的權力,是他自己要藏在床下的。」

「亡命」聞言心膽皆駭,苦笑道︰「你們三人竟是到老子身邊來臥底的。」

柯雪點頭婿然一笑道︰「不錯,如不在你身邊臥底,暗中下手,又豈能治得住你,就是燕姐姐、怪怪姐二人就夠得纏的。」

「亡命」聞言猛然想起「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三人,內心驟驚,痛苦道︰「你們將他們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亡命」話音甫落,甘梅那熟悉的話言已然響起。

人己出現在門邊,望著「亡命」似笑非笑道︰「只不過,她們一聞你的喝聲,就知道事情有事故發生,穿衣急掠出室,方探出頭就被人點了重穴而己。」

「亡命」知她所言不虛,不然的「怪怪兒」與「燕無蹤」的修為,即使在酣睡之時,只要一聲輕響,絕對會驚醒,何況柯雪的房子幾乎打翻了天,幾丈之距,又豈會不知道之理。

想到此處,「亡命」不禁渾身冷汗直冒,恨然道︰「都怪老子一時心慈手軟,乃至落的如此下場,如有朝一日,你們再次落到老子手里,老子如饒了你們就不叫‘亡命’。」

「再次落到你手中。」甘梅聞言格格嬌笑道︰「可笑,可笑,你這個大笨蛋,真是色迷心竅,至死不通,你如今己中毒劍,穴道受制,難道你還逃得過今日的浩劫不成。」

「兩位先鋒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甘梅話音甫落,「四海游龍」己然飄身而至,冷視著「亡命」道︰「小佷兒,想不到你昔日不可一世的神態,居然會落到如此下場。」

「亡命」冷哼一聲,雙目寒光如刀,閃電般的逼視著「四海游龍」道︰「可惜閣下是冒牌貨,並非了願幫的總護法。」

原來,「亡命」倏見「四海游龍」現身,己然從柯雪一句「本幫三大護法……」猜出了「四海游龍」的真正身分。

甘梅與柯雪聞言神色徒變,四目如電,逼視著假「四海游龍」道︰「閣下是誰,干嗎要冒充本幫護法。」

「亡命」聞言暗凜,旋即哈哈大笑道︰「正正老牛鼻子,不用再在老子面前裝樣了,揭下你的假面具吧。」

這個假「四海游龍」赫然是威震天下,名震武林的白道三大高手之一的「正正道人」所扮。

甘梅與柯雪聞言大驚,似不相信注視正正道人,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正正道人聞言更是渾身暴顫,面目抽動,顯是吃驚不小,嘿嘿干笑道︰「你小子眼力果然不差,居然一見之下就能認出是貧道。」說著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蒼老而清 的臉。

甘梅與柯雪乍見之下,不禁花枝亂顫,驚得張口無言。

「亡命」冷冷的注視著正正道人道︰「想不到方方與正正齊名,方方一見老子的斷惡尺,自斷經脈于道上,以死謝罪,正正卻是他媽的罪大惡極之徒,大好大惡之輩。」

正正道人聞言冷笑道︰「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多得很,你小子以前就絕對料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死在本道爺手中。」

話方出口,徒提全身功力,雙掌閃電般的拍向「亡命」。顯然正正道人早己將恨之入骨,欲殺他泄限。

「亡命」雙腳被毒劍所傷,此正在暗中運氣去毒,驟見正正道人,冷哼一聲,運足六層功力,一式「千變萬化」疾迎而出。

「轟隆……」兩股勁氣踫撞,一聲轟然劇響,甘梅與柯雪被震掠丈外,牆倒房傾,沙飛石走,塵埃甫落。

正正道人身形暴退八尺,臉色蒼白,嘴角流血,己被震得氣浮血涌,身形微晃了兩晃,一臉驚恐惶然之色。

「亡命」則借力一彈而起,掠到正正道人身前五尺遠的地方站定,雙臉上創口殷血狂瀉,冷冷的注視他道︰「你娘的牛鼻子想不到吧。」

正正道人聞言,神色一連數變,強作鎮定道︰「你穴道沒有被柯先鋒制住。」

「亡命」聞言狠瞥了一眼丈外的柯雪冷哼道︰「老子如是這般膿包不濟,他們早已割下了老子的頭,用不著如此盡心竭力,暗算老子了。」

甘梅與柯雪聞言,神色徒變,互望一眼,掠身疾道。

「哪里走。」「亡命」見狀身形一閃,己然攔住二人的去路,冷笑道︰「難道你們認為還能在老子眼皮底下逃走?」

甘梅與柯雪乍見「亡命」攔住去路,嬌軀暴顫,芳心陡寒,花容刷的泛青,駭然道︰

「你要殺我們。」

「殺你們?」「亡命」閃電般以指點了創口四周的動脈穴,止住鮮血外流,不屑道︰

「殺你們這種爛貨,別污了老子的手。」

「亡命」不殺女人,這一點甘梅和柯雪早知,聞言暗喜,冷笑道︰「如今事己至此,難道你還想將我們留在身邊不成。」

「做夢。」「亡命」聞言冷喝道︰「給老子乖乖的站著,如敢妄動一下,老子要你們的狗命。」

「可惜,你小子話雖說得狠,卻沒有機會了。」

「亡命」話音甫落,身後突然想起一個冰涼的聲音,暗驚,霍然回道。美嬌赫然帶著五六個大漢,架著「燕無蹤」、「怪怪兒」,亂搞,胡為「流氓」等人一字而站在眼前。不禁渾身暴顫,神色劇變。

正正道人見狀暗喜,默默的移動身形。

美嬌嬌面寒如霜,雙目閃爍著毒芒,利劍般的注視著「亡命」道︰「想不到吧,你也有栽到老娘手里的時候。」

「想不到的不是我。」「亡命」聞言搖頭道︰「而是‘流氓’那條笨豬,將一個婬娃蕩婦當寶貝一般的供著害人害己。」

「流氓」的頭垂得很低很低,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大漢,右手執著一柄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由不得他不低頭。

聞言,渾身顫栗,咬牙不語,看不見他的臉上表情變化,但是神態看來,內心是已痛苦致極。

美嬌嬌卻格格的笑了,笑聲很清脆,很悅耳,也很動听,但笑面雖如花,卻是寒冬的冰花,令人見之墨寒。

良久始道︰「你想不到吧,滴血堂中人竟然會听我的話,而不听你的命令。」

「亡命」仍是搖頭淡然道︰「一個女人要男人听她的話,往往會比一個男人要令一個男人信服她容易多,何況你雖是誰都可以騎的母貨,模樣兒卻不丑。」

「住口。」美嬌嬌聞言神色驟變,厲喝道︰「‘亡命’,你再敢出口不遜,老娘先割下‘燕無蹤’的頭」。話音方落,伸手從身旁一個大漢的手中奪過一把鋼刀架在「燕無蹤」的粉頸上。

「燕無蹤」、「怪怪兒」、胡辣椒,以及「黃無影」、「地無跡」等皆已被制住了啞穴與要穴,眼神呆滯,不能言語。

「亡命」見之,心如刀割,卻又無可奈何,強抑胸中的怒火道︰「不說就不說,你娘的爛貨就是爛貨,難道還能變成他娘的烈女貞婦不成。」

美嬌嬌聞言,眼角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不屑道︰「別管老娘是爛貨好貨,只要能迷住你們男人就是女人。」

「亡命」聞言冷笑道︰「你想怎樣,只不能做我老婆朋友的貼身保鏢吧。」

「臭美。」美嬌嬌不屑道︰「你很聰明,壞了老娘的計劃,怎不知我心中想將你怎樣。」

「亡命」聞吉苦笑道︰「想喝老子的血,吃老子的肉,剝老子的皮,也有可能想與老子上床。」

美嬌嬌聞言突然格格笑道︰「你果然一點都不笨,全給你猜對了,但也該知道是怎麼做。」

「亡命」聞音暗然嘆道︰「老子就是自絕于你的眼前,你也得不到一點好處。甚至有可能葬身此地。」

美嬌嬌聞言神色徒變,冷笑道︰「何以見得?」

「亡命」聞言詭秘一笑,指著正正道人道︰「他既然能殺‘四海游龍’,也照樣能殺你們,以你們的功力絕難逃出這個人面獸心老牛鼻子的毒手。」

美嬌嬌聞言神色瞬悉千變,雙目殺機甫議,利劍般的逼視著正正道人道︰「老牛鼻子,本幫總護法喪身你之手。」

正正道人一直默默不語,靜立一坐山觀虎斗,企圖做一個得利的漁翁,忽見「亡命」指向自己,就知道要糟,聞言冷然道︰「是不是都一樣,你這個賤女人如若想為他報仇,放馬過來不就得了。」

「你……」美嬌嬌聞之氣得柳眉倒豎,粉臉泛青,杏眼圓瞪,很瞪著正正道人,厲聲道︰「你們竟不守諾言,還要殺人滅口。」

正正道人冷笑道︰「‘魏你笑’、‘陰無命’、‘哭死人’、‘笑斷魂’己死,了願幫己名存實亡,我們又何必情願的將一百萬兩白銀交給你這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婦。」

美嬌嬌聞言氣得嬌軀顫栗,語咽喉下,卻又無可奈何。

「亡命」突然笑道︰「老子的話不錯吧。」頓了頓道︰「不如我們來一個有利協議。」

美嬌嬌聞言點頭道︰

「好,你殺了正正道人,我放了你的人,從此互不相犯。」

「亡命」聞言詭笑道︰「可惜,好是好,老子不是三歲小孩,到時你若不放人,老子又能將你怎樣。」

美嬌嬌詭計被「亡命」識破,臉微紅,冷笑道︰「你想怎樣?」

「亡命」肅然道︰

「你先放人。」

「好!」美嬌嬌聞言沉思了一會兒道︰

「不過,你得讓我與甘梅、柯雪帶人安全走出邪谷。」

「亡命」點頭道︰

「這勿用擔心,你知道老子從來不殺女人。」

正正道人默默注視著二人,聞言暗驚,「亡命」話方出口,不待美嬌嬌放人,冷哼一聲,身形急掠而起,怒鷹般的直撲向美嬌嬌。

「滾回去。」「亡命」見狀大驚,知道正正道人主要目標並非美嬌嬌,而是「燕無蹤」、「怪怪兒」等人。驟見他身形掠起,厲喝一聲,閃身攔住其進路,雙掌疾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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