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情 第七章
李揚選了一間以簡約優雅為主調設計的法國餐廳與沈紫共進晚餐，餐廳內燈光柔和、音樂悠揚、輕紗飄逸，氣氛浪漫醉人。這里的賣點是清淡健康的道地普羅旺斯料理，位于法國南部的普羅旺斯，由于鄰近地中海，新鮮的海鮮與蔬果遠近馳名，Rougie的鵝肝與法國紅酒，當然少不得香松軟滑的CheeseCake，在這里都可以品嘗到。李揚一身畢挺合身的名牌西裝，唇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邪佞笑容，俊帥中帶點不羈瀟灑，他首次對沈紫展現出紳士風度和禮儀，一雙迷人電眼更是不停對她放電。沈紫雖沒有盛裝但也打扮得宜，剪裁合身的套裝裙下是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絲質襯衫下豐滿的身材若隱若現，薄施脂粉的俏臉艷光四射，水眸眼波流轉，非要把李揚迷倒不可。「這里的石燒侞豬很不錯，肉質鮮女敕、侞豬皮脆，要不要嘗嘗？」李揚提議。「你決定，我不挑食。」「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他促狹地眨眼。「對食物的要求，法國人比中國人還講究得多。」對他的弦外之音，沈紫裝傻充愣。「而我沒有半點法國人血統，是個百分之百的純種中國人。」李揚莞爾一笑，點完菜後向她舉起酒杯。「我為過去所做的事情及劣行，鄭重向你道歉。」沈紫取過酒杯與他輕踫。「我也是，很抱歉以往對你的態度那麼差勁。」「其實都是我不對，當初你找我做訪問的時候，我不應該出言侮辱。」李揚滿臉歉意，心中回答的卻是「誰教你自討沒趣」！「我也有不對，當時我不應該動手打你。」沈紫歉然一笑，其實想說的是「我出手真是太輕了」！你知道就好！李揚在心中暗哼。「我也不應該故意耍你。」你終于承認了！沈紫口不對心的說︰「我更不該報導你的花邊新聞，讓你困擾。」「不，追根究柢都是我不好。」「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這樣下去，什麼新仇舊恨全都涌上心頭，不用再互相提醒對方了吧！兩人對望一眼，然後噗哧笑了出來。這種過分客氣的氣氛跟虛與委蛇的對白，與他們完全不搭調。「Jesus！我們在做什麼？」李揚靠在椅子上大笑。「一場遜斃的鬧劇。」沈紫嬌笑自嘲。「讓我們重新認識對方好嗎？」他擺出迷倒萬千少女的pose及招牌笑容。「當然。」她也不落人後地嫵媚一笑。「不過不是我懷疑你的誠意，可是為什麼你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沈紫還是按捺不住好奇。「你不也是嗎？」他反問。「我……」她為之語塞。「其實我很少對人這麼無禮，尤其是女人。我不知道為什麼與你踫在一起總會無名火起，你很能挑起我的怒火。」李揚對她曖昧地眨眨眼。「我想了很久，終于找到答案，你猜是什麼？」他故意吊她的胃口。「我們前世是死對頭，所以今世狗咬狗？」她微側頭說。李揚搖搖食指。「還是說我們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所以一踫面就吵架？」沈紫調侃。「唉，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李揚拿她沒轍地搖頭，這女人真是一點也不浪漫！「以我們過往相處的方式，不太可能。」沈紫聳聳香肩有話直說。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惡！「的確，我們好像火星撞地球，每次踫面都少不了大戰一回。」他抿著薄唇揶揄。「我想那是因為我們太過相似，既驕傲自負又爭強好勝。」沈紫回想起他們對待對方的態度及方式，噗哧地笑了出來。「這是不是叫做物以類聚？我們像兩只刺蝟，互不相讓，越不合越要擊倒對方。」「所以我們會很合得來。」李揚語氣肯定，再次與她踫杯。「為我們的友誼干杯！」「干杯！」看我如何撕碎你的心！沈紫心想。看我如何馴服你這個惡女！李揚心忖。晚餐就在兩人的各懷鬼胎下繼續進行……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這個至理名言又再次得到印證。本來水火不容的李揚與沈紫在各懷目的下開始交往，成為「男女朋友」，他們卯足全力，施展渾身解數想迷倒對方。李揚以往認定沈紫是個擁有亮麗外表，卻蠻不講理又橫行霸道的驕縱女子，可是與她相處下來，開始了解她的為人後，他漸漸對她有所改觀。沈紫絕不是一個乏味的草包美人，她既有學識修養又聰明有主見，個性坦率爽朗、不矯柔造作，是個美貌與智慧兼備的時代女性。想不到她收起伶牙俐齒，言談舉止竟意外優雅迷人、賞心悅目，李揚甚至覺得她美麗又溫柔。如果是以前針鋒相對的時候，他絕對會認為自己發神經了，才會覺得沈紫迷人！有時李揚會迷惑到底那個才是她的真面目，或者兩者都是？唯一肯定的是，他已經不再那麼討厭她，不過他沒有忘記提醒自己提高戒心，以免一不小心掉人她的溫柔陷阱而難以自拔！總而言之，沈紫是一個令男人自豪和很有面子的女人，無論出席任何場合，她都是最搶眼亮麗的女人，足以讓其他男人羨慕妒忌得半死，她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伴！而沈紫同樣對李揚有全新的認識。在她心中，李揚是她最討厭的男人類型，是ˋ個趾高氣揚、目中無人、自命風流、可惡至極的超級蒼蠅，所以她之前已做好心理建設，避免自己被氣得吐血身亡，或忍不住和他大打出手。可是李揚一反常態的謙虛有禮與風度翩翩，令她有點措手不及，雖然開始時不太習慣，但是相處久了，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單是外表，李揚已經拿了滿分，沈紫承認他很有魅力，高大健碩、俊朗有型的男人誰不愛？而且他幽默風趣的個性很討女人歡心；更難得的是，在他大男人作風下還保有溫柔體貼又細心的一面。不過她最欣賞的還是他的男子氣概相矯健身手，沈紫向來討厭那些瞻小怕事、欺善怕惡、只會躲在女人背後的軟弱男子。總括來說，李揚是一個隨心所欲、率性而為、放浪不羈的大情聖，而且的確容易令女人怦然心動。不知不覺間，他已不再那麼討人厭，與他相處的時光可以說得上是愉快！沈紫在積極與他培養感情、進行偷心計畫之余，也沒有忘記另一項任務，可是一直苦無良策偷取他的翡翠玉佩，她唯有靜觀其變。這夜星光熠熠、熱鬧非凡，只因活躍于上流社交界的翹楚林爵士辦了一個大型慈善晚會，會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名媛淑女爭妍斗麗，名流紳士談笑風生。全場第一個高潮是航運業大亨的麼兒何公子與報界的沈大美人相偕出現。在上流社交界，沈大美人的名號實在是響當當，誰都知道沈紫美若天仙、艷如桃李，可是卻凜若冰霜、高不可攀。雖然很多名流公子、富商鉅賈苦苦追求她，不過沒有一個人獲得美人青睞，還曾有人打賭，猜測誰能成功把冰山美人追到手。何公子是時代雜志下一個專訪的對象，也是時代報業的大贊助商之一，所以沈紫才會接受何公子的邀約出席慈善晚會，不然她何必在這里活受罪！其實何公子喜歡沈紫很久了，所以才假藉接受專訪的機會接近她。雖然沈紫對他ˋ總是冰冰冶冶、公事公辦的態度，但起碼對他尚算和顏悅色，沒有被三振出局。而且他自詔條件優厚，既相貌堂堂又身家顯赫，就不信追不到沈紫！何公子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大掌輕握著沈紫的縴腰不放，不時親昵地低頭與她耳語，美人在懷的感覺實在太爽了！緊接而來的第二個高潮是李揚與當紅名模Francoise的出現，俊男美女的組合理所當然成為全場的另一焦點。林夫人立即上前招呼。誰不知道林爵士夫婦在鬧離婚，而罪魁禍首正是風流倜儻的李揚，夫人此舉無疑火上加油，令在場人士竊竊私語。女人的熱情與投懷送抱李揚早已見慣亦應付自如，他樂于周旋在美女群中享受齊人之福，我行我素慣的李揚對別人的評頭論足一向嗤之以鼻，所以他才會緋聞、麻煩事一籮筐。李揚瀟灑自如地與美女們調笑，仍不忘梭巡會場，他發現會場一隅也圍著一大票人，而且全是男性，與他身邊相反。他好奇地挑眉忖測，是哪個美人有這等魅力？下一秒，與美人四目交投的李揚既驚且喜，想不到會在這里踫上沈紫！不過他僅與她點頭微笑，並沒有上前的打算，因為他不想成為眾多蒼蠅之一，可是他的心思與視線卻再也收不回，全系在她身上。李揚噙著一抹慵懶的笑容欣賞沈紫。她一襲粉紫色低胸吊帶曳地長禮服，綽約多姿、肌膚勝雪，真可謂秀色可餐，莫怪乎引來一大票狂蜂浪蝶！何公子更像色中餓鬼，擁著沈紫的手極不安分，一雙色眯眯的眼楮不時在沈紫身上打轉，同是男人的李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何公子對沈紫居心不良。李揚的好興致突然一掃而空。為什麼女人總要穿那麼少，非要袒胸露背不可？即使沈紫穿著高領長袖的晚裝，也絲毫不損她的美麗！李揚感到異常煩躁與納悶，他恨不得挖出那群的眼珠，將沈紫擁在懷里，不過唯一讓李揚感到安慰的是，沈紫總是一副漠然的態度，對誰都不熱情。自李揚親昵地挽著一名性感美女出現後，沈紫一直心不在焉，不悅的情緒漸漸高漲。雖然早知李揚風流成性，可是親眼目睹他左擁右抱，她不屑之余還很憤怒，憤怒他當著她的面與其他女人親熱，憤怒他心里始終沒有她的存在。她已經很生氣了，而眼前還有一大群揮之不去、趕之不盡的蒼蠅，令她不耐煩到頂點，瀕臨崩潰邊緣；再加上李揚刺目的迷人笑容和那群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沈紫很有揍人的沖動，她真後悔答應出席這場折騰人的宴會！悠揚的樂聲響起，由林爵士夫婦帶頭跳第一支舞，然後賓客們紛紛加入。意興闌珊的沈紫基于禮貌，並沒有拒絕何公子的邀舞。何公子心花怒放地擁著沈紫翩翩起舞，她身上傳來的馨香令何公子心蕩神馳，不自覺擁緊了她。沈紫柳眉深鎖，正想用力推開何公子的時候，突然被帶至一個高大健碩的男性懷抱里。李揚一直在舞池內等候機會接近沈紫，當他看到何公子對她毛手毛腳時，他再也顧不得禮儀，一把將沈紫搶過來，留下愕然的何公子與Francoise共舞。「早知沈大美人對這種慈善晚會有興趣，我就不用四處找女伴了。」李揚語氣很差，影射之意顯而易見。「很抱歉，我不是做‘伴游’的，我是因為公事才會答應何公子邀約。」沈紫語氣也不是很好，火藥味極重。兩人同時別開臉沉默不語，良久之後又很有默契一同回首看對方，不過表情已柔和下來，眼神也不再充滿敵意。「這是不是叫死性不改？咱們一踫面又吵架了。」李揚放軟聲調，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們不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嗎？」沈紫聳聳香肩戲謔。「坦白說，我很高興在這里踫見你，你今天很美。」他回復慣有的公子語調，眯起狹長的勾魂電眼，直瞧得她芳心悸動。「這句台詞你說了多少遍了？」她睨著他笑問。甜言蜜語對女人永遠有用。「今晚第一遍。」李揚沉醉在她的笑靨里。「你又听了多少遍？」提及那群討人厭的蒼蠅，她眉頭一皺，一臉苦不堪言。「拜托你不要提了，我已經受不了。」「有那麼慘嗎？」知道她不喜歡那些追求者，李揚暗自竊喜。「絕對！」沈紫苦著臉。李揚與沈紫舞了一圈又一圈，完全無視怒目相視的何公子。「要英勇的王子救美麗的公主月兌離魔王嗎？」李揚俯首在她耳際細聲說。他的唇瓣幾乎踫到她的耳垂，呼出來的熱氣令沈紫全身酥麻，無力得想靠進他寬闊結實的胸膛里。「落跑？」她笑逐顏開。「不行，晚會之後我還要跟何公子談專訪的事。」還好她並沒有理智全失。「真遺憾！」他嘆了一口氣，掩不住失望的表情。「放心，你不會有太多時間傷心。」沈紫調皮地眨動明眸，轉身溜走。李揚來不及阻止，因為臉露不悅的Francoise已出現。「李公子這麼受歡迎，我這個女伴似乎嫌多余了。」Francoise嬌瞠。李揚收起因沈紫舍他而去所帶來的失落感，對Francoise展露迷人的笑容，以慣用的甜言蜜語和俊臉迷惑她。本來十分不滿的Francoise當場被電得昏頭轉向，哪里還記得生氣。逃離李揚的沈紫停下腳步喘息。她是不是鬼迷心竅？竟然會覺得李揚的胸膛溫暖舒適又結實可靠，甚至想鑽進他懷里撒嬌！她一定是太累了才會有這種荒唐的遐想！沈紫，你千萬別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有迷倒李揚卻反過來被他吸引！「那個李揚真無禮，居然強搶別人的舞伴。」沈紫一落單，何公子連忙上前抱怨。「不如我們先走吧，我想早點談專訪的事。」沈紫不想再留下來看著李揚穿梭美女中。「我也正有此意。」實在求之不得！期待兩人獨處已久的何公子心花怒放。「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替你拿外套。」免得厚顏無恥的李揚又來壞他的好事！何公子迫不及待要擁著沈紫離去。「瞧你春風滿面，有什麼好事嗎？」在衣帽間等待的何公子突然被人從後面箍住脖子，原來是他的死黨許公子。「你不覺得我今天特別帥嗎？」何公子洋洋得意。「誰不知道你的女伴是向來最難搞定的報界之花沈大美人，你今晚可真搶盡風頭！」許公子羨慕不已。「她不單只是我的女伴，還會是我的伴。」何公子沾沾自喜地夸下海口。「你想得美！」許公子揶揄。何公子笑得賊兮兮的，神秘地從口袋里取出一小瓶白色粉末向許公子炫耀。「有了這個，我想做什麼都行！」許公子一眼便認出那是他們這一票人常用的催情藥粉。「你想對沈紫下藥？你不怕她告你？」「屆時她已是我的人，如果她不怕成為笑柄，我也不介意在法庭上鉅細靡遺地描述她在床上的表現……」何公子與許公子突然感到背部涼颼颼的，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直逼而來，他們同時轉頭，只見李揚正眯眼盯著他們。李揚目光所透出的濃烈殺氣簡直快把他們碎尸萬段，害他們一直打冷顫。「用這種下三濫手法得到女人，你還算不算是男人？」李揚滿面鄙夷。「你少管閑事！」雖然有點害怕李揚的懾人氣勢，何公子還是硬著頭皮喝斥。李揚一手抓起何公子的衣領，惡狠狠地警告︰「你這個衣冠禽獸，別妄想踫小紫一根汗毛！」說畢，一拳打在何公子臉上。何公子惱羞成怒，也向李揚揮拳，可是以他這種三腳貓功夫，又怎能傷到李揚半分？李揚輕輕松松一拳打上何公子月復部，讓他痛得倒地。等了很久都不見何公子蹤影的沈紫，看到的正是這畫面，她連忙過去扶起何公子，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麼打人？」李揚不滿地默不作聲。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女人，她以為他是為了誰才動手打人？「他是個野蠻人！他因為妒忌我，見不得你答應當我的女伴便動手打人！」何公子搶著回答。「如果不是他想對你用藥，我才不會好管閑事！」李揚冷冷說。「真的？」沈紫驚訝地問。「你不要相信他，他污蔑我……」何公子急急掩飾。「你為什麼不早說？」沈紫含情脈脈的說，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瞅著何公子瞧。「你這麼喜歡我嗎？」沈紫的反應讓李揚吐血、許公子跌破眼鏡，而何公子則被沈紫瞧得心花怒放，什麼都招了。「我怕你會拒絕我，所以才……不過現在不需要了。」「當然不需要，如果你早點讓我知道……」沈紫笑得嫵媚，縴縴玉手更攀上何公子的頸項，迷得他魂都掉了，趁他不在意時，提起右腿對準何公子的胯下，狠狠一頂。「我絕對會讓你絕子絕孫！」「哎呀！」發出慘絕人寰的痛叫聲，何公子雙手掩住胯下，倒地不起。沈紫頭也不回地離去，呆怔的許公子連忙過去查看何公子的傷勢，而早已領教過沈紫狠勁的李揚則見怪不怪，這樣已算便宜了他這種敗類！李揚快步追了出去，在大門外下遠處攔下沉紫，月兌下外套為她披上。「你打算走回家嗎？」一反剛才的怒氣沖沖，李揚唇邊有抹掩不住的笑意，因為剛才沈紫的表現實在是大快人心。「有什麼好笑的？」相反地，沈紫氣呼呼地瞠目而視。「沒什麼，只是有時女人比男人還狠。」他笑言。「像他這種人渣，應該把他閹掉，看他如何危害女人！」她義憤填膺。「不過我要向你說聲謝謝，幸好你及早發現他的卑劣行徑。」「舉手之勞！可是他是時代雜志的大客戶，你不怕他會來找碴？」李揚有點擔心。「哼，讓老狐狸去煩心吧！」沈紫滿不在乎地一聳香肩。知道她口中所指的老狐狸是畢凡，李揚會心一笑。他微側頭打量她，發覺今晚的夜空特別璀璨、月光特別明亮、星星特別閃爍，而沈紫則特別漂亮、特別動人……心動原來這麼容易，就在一剎那之間發生！李揚倏地伸手圈住沈紫的縴腰，雙掌交握放在她背後，低頭與她對望。「我想，我喜歡上你了……」李揚黝黑的眸子閃爍醉人的光彩，雙唇與濃密的劍眉也笑彎了。沈紫抵著他強壯的胸膛，揚起酡紅的俏臉，緊張地瞅著他。李揚柔情似水的眸子溫柔而專注，他是真心的嗎？她沒有听錯吧！來不及讓她發問，李揚忍不住俯首吻上沈紫微啟的朱唇，他輕輕的品嘗，害怕嚇到她般小心翼翼，將她視如珍寶般呵護。沈紫瞪大眸子沒有反抗，只感覺李揚的動作十分溫柔。他的嘴唇十分柔軟，陽剛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煙草與濃濃的酒氣，她發覺自己不討厭他的吻，甚至期待他更進一步，于是閉起眼楮，雙手自然地攬著他的頸項。受到她的鼓勵，李揚用力擁緊她，讓彼此更密不可分，然後大膽攻城掠地，態意品嘗她嘴里的甜蜜。他的探索使她輕顫，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更不讓她有退縮的余地，李揚的唇性感挑逗，熱切渴求她的回應。沈紫從不知道原來一個吻也會讓人天旋地轉，甚至失去理智。她覺得自己已經淪陷在李揚的柔情蜜意里、融化在他的火燙熱情中，她只能生澀的配合著他，交纏的唇永不饜足，誰都不願停下來！命中愛神丘比特弓箭的戀人，渾然不覺遠處一道狠毒的眸光正虎視眈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