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嬋娟 第八章
奇跡出現了嗎？也許吧！梅若梓的傷勢竟然「奇跡」似的好轉，不過，所有的人中，大概也只有司徒綠萼會相信，那是上蒼听到了她的請求所賜下的恩澤。
然而事實的真相又是如何呢？這一切都只是梅若梓所玩的小把戲罷了。
事實上，以司徒綠萼的聰慧應該很快就能看出破綻，但也許是那血腥的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才會讓她深信梅若梓受了致命的傷害。
總之，梅若梓的傷正以令人驚訝的速度痊愈中。
司徒綠萼也放棄回歸天庭的想法，心甘情願的準備做梅若梓的妻子。
就在梅若梓的傷好得差不多之後，他們決定回飛翼山莊舉行婚禮。
告別了司徒綠萼的父母北上之時，她竟有些依依不舍。
「我從前以為自己可以拋棄所有跟我有關系的人回歸天庭，現在才知道根本不可能，我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已經開始在想念你爹娘了？」坐在馬車里，梅若梓問道。
「很奇怪是不？」他們乎剛離開家耶！
「不。」梅若梓搖頭，「這表示你已經在適應做個平凡人類了。」
「也許吧！」
現在她開始相信「命運」，如果她當初沒有跌入凡塵，就不會遇上梅若梓，更不會經歷凡間的愛戀。
經過了一整天的趕路，他們找了間客棧投宿，準備休息一晚後再繼續趕路。誰知他們才一進客棧，那老板的眼楮就直鎖住司徒綠萼。
梅若梓不悅地道︰「老板，給我們一間上等客房。」
「不，我們要兩間。」司徒綠萼立刻改口道。他們都還沒成親呢！梅若梓的用意很明顯的不單純。
「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那老板問。
「她是我妻子。」
「我又還……唔……」
司徒綠萼聞言白了他一眼，她想說他們還沒成親，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巴。
「是嗎？好，那就給你們一間上房。」老板干笑了兩聲，然後對一旁幫忙的妻子道︰「你帶他們去西廂，咱們店里最好的客房。」
「好，兩位請。」
那位老板娘領著他們來到一問房間，但那老板娘的媚眼不時飄向梅若梓，讓司陡綠萼看了心里不舒服極了。
「公子，這間你可喜歡？」老板娘問。
「房間是不錯。」梅若梓道。
此時，老板娘卻還沒有出去的意思，反而上下打量著梅若梓。
「公子長得真俊，這位姑娘真有福氣。」
「抱歉，老板娘，我們趕了一天的路很累了，所以想早點休息。」司徒綠萼氣在心里。
她很明顯的是在下逐客令，那老板娘怎麼會听不出來，只好悻悻然地離去。等那風騷的老板娘離去後，司徒綠萼就立刻卯起來發飄。
「哼！什麼公子長得真俊，什麼我很有福氣，我看她分明是想吃了你。」
听了司徒綠萼的話，梅若梓什麼也沒說，只是揚起嘴角笑著。
他的反應令司徒綠萼不滿意極了，他是什麼意思？竟然連半句討好的話都不說。「看那老板娘向你拋媚眼，你很高興是不是？你干脆去娶她算了。」
司徒綠萼知道自己只是在無理取鬧罷了，但她就是無法抹去心中那股酸溜溜的感覺。
「我可不可以將你的話解釋成吃醋呢？」梅若梓興味盎然地問道。
「吃醋？」司徒綠萼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這種感覺就是吃醋。
「都是你啦！是你讓我首次嘗到了吃醋這種滋味。」
是啊！以前她是仙女的時候連愛人都不會了，怎麼可能會知道吃醋是什麼滋味。
「我卻常常吃醋呢！吃以前接近你男人的醋，吃梁漢武的醋，還有吃剛剛那個老板的醋。」梅若梓摟著她坦白招供。
聞言，司徒綠萼忍不住掩嘴而笑。
「原來堂堂翼幫的幫主那麼愛吃醋，這若讓你的敵手知道了肯定會笑死。」
「還敢說，你以為這都是誰害的。」梅若梓沒好氣地道，還乘機親了她一記。「可是你吃醋吃得好沒道理，難怪剛才你會騙老板說我是你妻子。」
「其實那件事我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原來是另有用意，聞言司徒綠萼不禁有些失望。
梅若梓低聲道︰「我覺得這家客棧有問題，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分開，以免有什麼突發狀況。」
「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哩！」她所說的不良企圖是什麼，他們都心知肚明。
「你已經快要是我老婆了，我要有什麼不良企圖也用不著急在一時，不是嗎？」梅若梓說得也有道理，然而司徒綠萼卻因他話中的含意而臉紅了。
就在此時，梅若梓突然吹熄蠟燭，抱著她躺到床上去。
由于事情太突然了，司徒綠萼忍不住叫道︰「你做什麼？」
「噓！」
司徒綠萼的嘴巴再次被封住，可這次梅若梓用的是他的嘴。
司徒綠萼不知道梅若梓在搞什麼鬼，他這樣做，再怎麼說他沒有不良企圖也沒人相信。
但就在下一瞬間，有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闖進房間，梅若梓以眼神示意她裝睡，而這次司徒綠萼則乖乖地听他的話，閉上眼楮裝睡。
「他們睡著了。」一個低沉男音說道。
司徒綠萼一听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客棧的老板，她偷偷的看著，就看見老板正拿著一把刀子要砍向梅若梓。
就在她尖叫之前，另一個黑衣人阻止了那老板道︰「別殺他。」
听那聲音竟然是個女子，而且不是別人，正是客棧的老板娘。
難不成她和梅若梓進了專門搶奪過路旅客的黑店了嗎？司徒綠萼如此想著。
「你心疼嗎？好吧！等你玩夠了我再殺他。」老板冷哼一聲，轉身要抓司徒綠萼。
「別用你的髒手踫她。」
梅若梓出其不意地點了那老板的穴道，並且在老板娘轉身想走時，也以同樣的手法制止了她。
「我們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點，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咱們的運氣是不錯，但這兩個家伙的運氣就差了點，我得想想要怎麼處置他們。」
沒多久梅若梓就想到了該如何處置這兩名強盜，他將他們搬到大門口，讓他們一動也不動的當個守門的。
「這個工作很適合他們吧？」梅若梓問道。
司徒綠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真受不了你。」
原來梅若梓也有淘氣的一面呀！她還以為他只能當個嚴肅的莊主哩！
「現在我們可以安心的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繼續趕路呢！」
說著，梅若梓扶著司徒綠萼走回房間。
附帶一提，那一晚梅若梓很安分，除了親親司徒綠萼外，其他什麼事也沒做。大概正如他之前所說的，毋需急于一時吧！
經過幾天的旅程，中途發生不少事情，不過這卻讓梅若梓和司徒綠萼的感情更加堅定。
而且，他們終于回到飛翼山莊。
「你們終于回來了。」梅家的兄妹們全在大門口迎接他們的長兄及未來的大嫂。
「我早就知道大哥一定會接回司徒姊姊的。」梅若虹一得知梅若梓回來的消息，馬上跑回飛翼山莊湊熱鬧。
「該改口叫大嫂了。」梅楛梓提醒她。他洋溢著幸福的臉真是羨煞了梅若桐和梅若椏。
梅若椏調侃地道︰「還是等成親以後再叫吧！以免過幾天『大嫂』又跑了。」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梅若梓白了他一眼，又轉頭對司徒綠萼柔聲道︰「你累不累？要不要進去里面休息一會兒？」
「也好。」司徒綠萼低下了頭，听見梅若椏暗示她上次逃婚的事，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梅若梓小心翼翼的扶著司徒綠萼進入里面，梅若椏見狀忍不住咋舌道︰「你們瞧大哥那春風得意的樣子，娶老婆真的有那麼好嗎？那我也去娶娶看好了。」
「三哥，你以為娶老婆那麼簡單嗎？」梅若虹吐他的槽道。
「我看大哥娶得那麼容易，憑我這英俊瀟灑的模樣更沒道理娶不到對不對，二哥？」
梅若椏要找個人來認同他的話，但被點到名的梅若桐卻懶得理他。
「白痴。」這是梅若桐唯一吐出的話。因為他失戀了，心情非常不好。
瞧著梅若梓和司徒綠萼雙雙對對、恩恩愛愛的模樣，梅家其他兄妹的感受全然不同︰梅若虹是真心替他們感到高興，梅若椏則羨慕他的大哥娶得美嬌娘，至于梅若桐則始終保持沉默。
隨著婚禮的接近，梅若虹雖然身懷六甲，卻一手包辦了大大小小的婚禮事宜。
看著梅若虹高高興興、忙進忙出的模樣，司徒綠萼除了由衷地感激之外，更對她道︰「我現在終于能體會你為何當初寧可留在凡問，不回天庭的原因。」
「是啊！」梅若虹毫無心機單純地道︰「當初我中毒身亡後，原本有回歸天庭的機會，但為了我心愛的男人，我寧願放棄那機會。」
司徒綠萼原本就是個聰明人，她立刻听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來回歸天庭的方法就是死亡，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糟了。」梅若虹懊惱的要命，自己又禍從口出了，竟然在無意中告訴了司徒綠萼這天大的秘密，萬一……
「司徒姊姊，你應該不會離開大哥吧！」
司徒綠萼含笑道︰「如果這些話你早些時候告訴我，那真的是糟了；不過，算你運氣好，現在我一點離開若梓的意思也沒有。」
「那就好。」
梅若虹松了一口氣，心想此時此刻司徒綠萼縱使要回天庭，沒有綠珍珠的她也回不去了。
所以天意要讓司徒綠萼留在凡間，是沒有人可以違抗得了的。
天意要讓司徒綠萼嫁給梅若梓，但這真的是天意嗎？亦或是人為的？
無論如何，梅若梓是風風光光的娶了美嬌娘，雖然司徒綠萼是個青樓女子，但眾人只知她是江南首富之女，至于其他的事，倒是沒幾人知情。
經過繁雜累人的婚禮儀式後，梅若梓仍猶神采奕奕的期待他的新婚之夜。天上的滿月似乎也意味著月圓人團圓，這真是個好兆頭。
梅若梓意氣風發的走進新房，在那兒等待他的是他嬌美的新婚妻子。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夠久了。
「娘子。」梅若榨抓開喜帕喚道。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相公了。」司徒綠萼對著他甜美的笑道。
紅燭映照下，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梅若梓心中一蕩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叮別辜負了如此良辰美景。」
還沒成親之前，他和司徒綠萼都是點到為止，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忍耐了。于是，梅若梓先月兌去自己的外衣，再將司徒綠萼壓向床榻。
「等等，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司徒綠萼突然阻止他。
「交杯酒？喔！對，是要喝交杯酒。」
梅若梓立刻斟了兩杯酒，和司徒綠萼共飲下了交杯酒後，他又繼續剛才的動作，擁抱著司徒綠萼並輕解她的羅裳，當他撫上她胸前的丘壑時，司徒綠萼又叫了暫停。
「你……啊！對了，我突然好想彈琴，我彈琴給你听吧！」
說著，司徒綠萼就穿回她的衣裳一躍而起，尋找她的古琴去也。
梅若梓有著一絲絲惱怒的拉回她。
「不用了，此刻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該不會是想彈奏你那催眠曲，讓我睡著吧？」
「不！」司徒綠萼連忙否認，她只是……只是太緊張了。「我從來沒想過……」
她的緊張梅若梓也瞧出來了，他安慰著她︰「沒關系，畢竟你是第一次，緊張是難免的。」
「難道你不是第一次？」司徒綠萼懷疑地問。
「咳！」梅若梓一時語塞，原來娶到太過于聰明的老婆也有不好的地方，她那舉一反三的能力，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為什麼不回答我？」司徒綠萼好像不打算放過他，繼續追問道。
「噓！」梅若梓打算蒙混過去，「你想听我彈琴嗎？」
「你？」司徒綠萼太驚訝了，以致忘了她之前問他什麼。
「你會彈琴？」
「嗯，注意听了。」
「咦？可是琴呢？」沒有琴要怎麼彈？司徒綠萼倒要看看他故弄什麼玄虛。
「不用琴。」
說著，梅若梓重新將司徒綠萼壓下，他的手褪去她的衣裳，他的唇隨即吻上她赤果的肌膚。
「啊——」司徒綠萼禁不住喊道。
「你的身體就是我的樂器，我會讓你發出美妙的聲音，你要用心去感受它。」
司徒綠萼根本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梅若梓的吻及撫觸下愈來愈熱，讓她忍不住發出甜美的嬌吟。
「若梓，我受不了了。」司徒綠萼喘息著道。
「我也受不了了，綠萼，將你的身子交付給我好嗎？」即使已到了情難自禁的地步，梅若梓仍記得詢問司徒綠萼的意見。
因為他不要司徒綠萼有一絲一毫的悔恨。
「嗯。」司徒綠萼沒有多想，她環抱住梅若梓的頸項，交付出更多的自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她交付的不僅是她的身體，也不僅是她的後半生，而是她的生生世世。
在司徒綠萼令人心蕩神馳的喊叫聲中，梅若梓和她深深地合為一體。
是的，司徒綠萼似乎也听到了最美的旋律。
新婚第二天，當司徒綠萼醒來時，她更加地確信自己為愛留在凡間的決定是正確的。
梅若梓值得她這麼做。
雖然此刻他並沒有留在她身邊，但司徒綠萼知道身為翼幫大幫主的他有許多事情要做，所以，她並不怪他。
此時，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她是梅若梓吩咐來幫司徒綠萼梳妝打扮的。
「大幫主呢？」司徒綠萼問道。
「大幫主正和其他的幫主及小姐在偏廳談話，夫人要找大幫主嗎？奴婢幫你去通報。」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你下去吧！」
「是。」
婢女恭敬的行禮後退了下去，司徒綠萼則信步往梅若梓所在的偏廳走去。
梅氏兄妹在那兒說話，司徒綠萼並沒有神通廣大到能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應該也沒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吧！
司徒綠萼正要推開偏廳的門，卻听到自里面傳出了梅若椏爽朗的聲音。
「所以，大哥的這個新娘是騙來的。」
什麼？司徒綠萼的手頓時凍結在半空中。
騙來的？那是什麼意思？
她不禁繼續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