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風 第三章
丘翊風輕撫著利用會議跟會議之間的空檔而趴在他的腿上沉沉睡著的真幸。
沉睡中的真幸真的很像一名天使，讓人無法想象平時那只小惡魔在這種時候竟然能夠可愛成這樣子。
想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丘翊風覺得自己真的是得到救贖，他終于能夠擺月兌以往那些如同惡夢一般的生活。
誰能想到此時名利雙收的他曾經被男人壓在身下，靠著身體賺取生活費？
誰又會知道他曾經有一個跟真幸一樣可愛的弟弟，卻因為生活困難而活活餓死呢？
曾經在社會的黑暗處中求生存的人，如今也能站在聚光燈下，享受這種燦爛的生活，多麼諷刺呀！
丘翊風嘲笑自己的人生及那個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荒誕的童年。
誰能想象得到那樣的人會在此時被人崇拜、被人愛護？
就連十幾年前那個被父母寵愛的自己都完全不敢妄想哪！
然而那對因父母身亡而被親戚賣掉的小兄弟，已經在弟弟死去的那一瞬間，哥哥亦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現在站在這里的人，已經不是那個相信愛和溫暖的無知小男孩，而是一個同名卻完全不一樣的男人。
一個再也不會屈服、再也不會擁有感情的軀殼……
那年的丘翊風才剛要滿十一歲，原本就不甚富裕的家庭，在一場意外中失去父母，只剩下毫無工作能力的他和小他兩歲的弟弟。
兩人被狠心的親戚賣給人蛇集團，靠著稚女敕可愛的外表及身體，賺取僅夠生活的微薄生活費，兄弟倆相互扶持，也就這樣有一餐沒一餐的橕過了一年多。
原本什麼都不懂的兩個孩子，為了生活，失去那個年紀應有的純真，但此時的他們，仍然未對人性感到絕望。
直到丘翊風認識一個讓他恨透一輩子的男人，一個讓他曾經全心全意信任且眷戀的男人。
就在那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夜晚，即將度過十二歲生日的丘翊風，心中仍在為兩人的晚餐能否有著落而煩惱著，根本就不敢奢望能過生日的他，在這一刻也不禁感受到現實的殘酷與孤獨……
「哥哥，我肚子好餓。」瘦弱的弟弟丘翊水正窩在丘翊風的懷中微微顫抖著。
步入初冬的大雨，雖然凍不死人，但也讓久未飽餐的兩人無法忍受，更不用說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微微發燒的丘翊水了。
「翊水乖，我一定會找到一個願意拿錢買我的人，這樣子的話，我們就有錢可以吃飯了，忍著點，就快有飯可以吃了。」丘翊風雖然是這樣子安慰著弟弟，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才能夠遇到願意買他的人，因為這樣的下雨天，原本出門的人就已經很少，更不用說是閑閑跑出來尋歡的人了。
「你們兩個要蹲在這里多久？這樣會妨礙我們的生意耶！」從店中拿著掃把出來的老板，用嫌惡的口氣想趕走這兩個看似乞丐的小鬼。這麼骯髒的小孩蹲在店門口，肯定會影響他的生意，更何況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兩個小孩是靠賣身維生，這種惡心的事情怎麼可以發生在他的店門口！
就像是在趕狗似的，老板用掃把趕著丘翊風和丘翊水，丘翊風慌張地拉著丘翊水跑走，可是這麼一跑，就離開唯一能躲雨的屋檐，長時間的挨餓受凍讓丘翊風和丘翊水根本就無法使出全力奔跑，再加上濕滑的泥地，相扶的兩人因腳步一時的不穩而摔倒在泥灘之中。
這樣的劇烈動作，讓發燒的丘翊水狂咳了起來，也讓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一旁的丘翊風擔心地摟著他，情況同樣好不到哪里去的他，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緊抱著他，試圖平緩他的劇烈咳嗽。
「翊水、翊水，不要嚇我！」看到丘翊水咳得幾乎就要斷氣似的，丘翊風放聲哭喊著。
然而在這樣的大雨中，卻沒有一個可以給予他們幫助的人。
看到丘翊水咳得全臉通紅，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丘翊風一度覺得絕望，畢竟兩人能橕過這段時間已屬萬幸，這一次弟弟可能逃不過了……
「翊水……翊水……」腦中已經一片空白的丘翊風一邊啜泣一邊喚著丘翊水，他根本就感覺不到落在他們身上那無情冰冷的雨水，就連有人橕著傘幫他們擋雨都沒有發現到。
「喂……」
一聲低沉的輕喚，讓丘翊風瞬間回過神來，一雙屬于成年男人的鞋就這樣映入他的眼中。
那是一雙很普通的廉價鞋子，髒髒舊舊的咖啡色鞋子，看得出來已經穿了很久，當丘翊風的視線再往上移，看見的是一件被雨水和污泥弄濕弄髒的普通西裝褲，廉價的襯衫也皺皺的，可以想象得出這個人有多麼不會打理自己，或著是……沒錢打理自己的門面。
最後，丘翊風的目光上移落在一張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臉。
沒有特色的五官，配上稍嫌尖瘦的下巴，這樣的組合，只能說平凡到了極點，唯一值得稱贊的是掛在他臉上那一副細框金邊的眼鏡，讓他整個人增添了一股斯文忠厚的學術氣息。
看著男人的臉孔，丘翊風的心雀躍了起來。
這個佇立在他們面前的人，讓丘翊風重拾了希望……
丘翊風呆楞地望著男人，臉上的淚水混著雨水，對現在的他而言，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可能就是讓他們兄弟倆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恩人，無論是生病的弟弟，或是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都可以獲得解決。
「你們要跟我走嗎？」
男人壓低的聲音里帶著些微的緊張。
或許是怕被人注意，他慌張的朝四周看了看，在確定路上沒有其它的路人之後，男人略微清了清喉嚨，用同樣壓低而微弱的聲音說︰「我想你們一定餓了吧，要不要跟我走？」
對于男人的問題，丘翊風完全不用思考就能回答他。
再糟也不可能糟過現在了！
為了生活下去，這一年多來丘翊風遇過各式各樣的「客人」，無論是丘翊風想象得到或是想象不到的各種交易，他都無法去拒絕，更何況丘翊水現在生病了，極需要食物跟錢的丘翊風，怎麼可能會拒絕眼前的邀請呢？
「要！」
坐上男人的車，溫暖的空調緩和了丘翊水的劇咳，他虛弱的蜷曲在丘翊風的懷中，微微的喘息著。
丘翊風眼見丘翊水的情況好多了，這才開始注意到他這次的客人——那個正在開車的男人。
「他好多了吧？」開車的男人從後照鏡中對著丘翊風問道。
「嗯，謝謝你。」丘翊風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這次真的很幸運，在這種鬼天氣還能有客人來搭訕，而且更幸運的是，他並沒有拒絕弟弟的跟隨。
「你們很餓了吧？去我家之後，我先煮東西給你們吃。別擔心，你弟弟不會有事的。」男人的聲音已經沒有剛剛在雨中時的那種緊張感，反而還帶著微微的溫柔。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先生？」恢復了冷靜之後，丘翊風這才想起至今仍不知道救命恩人的稱呼，雖然大部分客人都不會跟他們這種賣身的人介紹自己，但是這一次對丘翊風而言，可說是意義重大，因為這男人不僅是買下自己的客人，還是一位拯救了弟弟的恩人呀！
「呃……就叫我阿齊吧！」男人有些遲疑的回答，含糊的聲音似乎代表著他不願意跟丘翊風扯上太多關系。
「齊哥哥別擔心，我不會去煩你的，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一命。」
「不……其實我是……」阿齊似乎想解釋自己並不是單純地想救他們，但是這種話讓一直對自己的性癖好抱著羞恥感的他無法順利說出口。
「反正你還是救了我們呀！」
看到映照在後照鏡中阿齊那張尷尬羞怯的臉，丘翊風天真的笑了起來。
他很了解客人想要玩完就閃人的心態，但也對阿齊這種手足無措的態度感到有趣。
「齊哥哥，我會好好的為你服務喔！」
「別……別再說了！」
車子在一間很普通的公寓前停了下來，丘翊風和丘翊水下車之後，阿齊就將車子停靠在公寓旁的空地中，他冒著雨跑向站在騎樓下的兩人，那一瞬間，一種安心而溫柔的感覺襲上丘翊風的心頭……
阿齊就住在公寓的頂樓，凌亂的客廳中，放了許多尚未清洗的衣物和雜七雜八的書籍。阿齊先丟給丘翊風兩條干毛巾，讓他們能擦擦濕淋淋的頭發，然後他花了幾分鐘清開沙發上的雜物，好讓丘翊水能躺下來休息。
丘翊風覺得好溫馨，因為他這樣的動作，就好象小時候，他們的父母還沒去世時一樣，有人會照顧他們兄弟，對他們噓寒問暖，那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就連在和那些客人緊緊相擁時都無法感受得到。
「先坐一下，我去煮東西給你們吃。」阿齊溫柔的模了模丘翊風的頭，然後就走進廚房準備東西給他們吃。
丘翊風坐到丘翊水身旁，看著他臉上的潮紅已經漸漸散去，跟丘翊風不同的雙眼皮大眼楮，正一眨一眨的看著他。
「哥哥，這個客人好象很溫柔耶！」丘翊水稚女敕的聲音，還帶著些微的虛弱。
「是呀，你好好的休息，等一下我會跟他商量，只要我一個人就好了，你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了。」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大多數的客人都是針對丘翊風而來，但他們也是曾經過過想要丘翊水的人。
或許是丘翊風那種與一般小孩不同的氣質，許多客人總是想讓丘翊風染上更、更墮落的色彩，就像想折斷天使的翅膀一般，人類最不可告人的，似乎都想在丘翊風的身上實現。
所以也曾有客人試圖讓兄弟兩人一起服務，好看到丘翊風展現更多不同的風情，但對丘翊風及丘翊水而言，這都只是工作而已，除了身體上的疼痛及屈辱，從來都沒有其它能影響到他們的情緒。
或許是他們年紀太小，在還不知道何謂羞恥及道德之前，就已經過著這種生活，一切的羞辱及，對他們而言，都不過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而已。
「吃飯了，我這里沒什麼東西，先隨便吃一吃吧！」阿齊端出兩碗熱騰騰的湯面。
的確就如同他所說的，湯碗中只有煮得白透的面條、一顆蛋和一些爛爛的青菜，十分家常也挺寒酸的食物，但是這對丘翊風及丘翊水而言，卻已經是非常奢侈的料理了。
兩個人吃得不亦樂乎，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他們兩人的表情，或許會以為他們在吃什麼豪華晚宴吧！
「吃慢一點，小心別噎到了。」阿齊驚訝的看著兩個小朋友低頭猛吃的模樣，明明是兩碗既普通又味道不好的湯面，為什麼他們能吃得這麼愉快呢？
自己的生活已經算是十分窘迫，但也不至于三餐挨餓，頂多是沒什麼存款及可多花的閑錢，這一次會試圖搭訕他們兄弟兩人，也只是因為長久以來無法發泄的，在看到丘翊風那茫然絕望的表情時，無法克制地蔓延至全身，讓他頓時失去理智將他們帶回來。
阿齊很清楚自己的嗜好在旁人看來有多變態，他不僅不喜歡女人，甚至還只對年幼的男童有興趣，這種不可告人又無法發泄的，一直讓膽小的阿齊忍耐下來，第一個原因是他害怕若讓人知道，這種窮困卻尚能生活的日子會變得更糟糕，而另一個原因是他無法像那些有錢的人一樣去買小男生來發泄。
就這樣一日復一日，阿齊僅靠著幻想及偷拍來的照片度日，他從來不敢想象自己會有買男孩回家的一天，一直到現在，看著兩個嬌小可愛的男孩正坐在他的客廳中，並且吃著他所做的食物，阿齊總算有了真實感。
雖然人已經帶回來了，但阿齊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沒什麼錢可以付給他們，這種情形還是應該跟他們說清楚，免得惹上麻煩。
「我沒什麼錢，你……你是不是……」他想問丘翊風的收費怎麼算，但這樣的話實在是無法輕易說出口，阿齊支吾了半天，還是不敢問出口。
「齊哥哥，沒關系的。」雖然知道弟弟的醫藥費可能是拿不到，但對于他的搭救，丘翊風已經覺得足夠了。
丘翊風說完，就伸手去牽阿齊的手，拉著他走進那間看起來應該是臥房的小房間。
這一晚，是丘翊風第一次完全享受在當中，也是頭一次讓丘翊風在「工作」之後，感覺到溫暖和安心。
「會痛嗎？」阿齊溫柔的看著仍喘紅著臉，乖乖窩在自己懷中的小男孩。阿齊心中的感動及幸福，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用言語形容的，自己夢寐以求這麼久的願望終于實現，這種達成夢想的感覺，讓他不知不覺流露出溫柔。
丘翊風對阿齊微笑的搖了搖頭，靠這種行為賺錢的他，曾受過的疼痛何止是這些，阿齊雖然急躁且生澀，但光是這種溫柔就足夠讓丘翊風沉浸在其中，這種疼痛，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小風。」
「那小風你留在我身邊好嗎？」
「真的嗎？齊哥哥，我們真的可以留下來？」
「呃……嗯……可以……」阿齊的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居然主動留下這兩個小男妓，但是看著丘翊風光果柔女敕的嬌軀，再度燃起的，讓他不顧一切的答應了。
其實連阿齊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丘翊風跟丘翊水留下來，而且還一留就這麼多天。
或許是因為自己無法忘懷這種體驗，也或許是因為丘翊風是自己第一個擁抱的男孩，總之，阿齊就這樣收留了丘翊風跟丘翊水。
但是每當他出門上班時，總是擔心著丘翊風跟丘翊水待在自己家中的事情會被發現，也擔心自己戀童的秘密會因此傳出去，可是在他回到家時，看到兩個可愛的小男生坐在自己的客廳，隨時隨地順從著自己的，阿齊怎麼也無法將他們趕出去。
但他的私心，卻讓丘翊風跟丘翊水完全誤會了。
「哥哥，齊哥哥對我們好好喔！」丘翊水躺在簡陋的床鋪上，抱著沉重但卻溫暖的棉被，這已經是他這一年多來睡過最溫暖的地方了。
「是呀！所以我們要乖乖的，這樣齊哥哥才會一直喜歡我們。」
是呀！只要他們很乖、很乖……齊哥哥就會一直喜歡著他們，他們就可以一直都這麼幸福了。
拿到這個月的微薄薪水，阿齊苦惱的看著薪水袋中寥寥無幾的鈔票，阿齊知道自己的薪水絕對無法養得起那對兄弟。
他煩惱的回到家，看到桌上那些飯菜，就更覺得煩燥。
雖然這些菜色都很差，只不過是一些加熱過的青菜和白肉，但對十三歲的丘翊風來說，已經是很努力地做出來了。
可是他這樣的努力對阿齊而言一點兒都不夠。
因為如果不是多了他們兩個，還有一直花費在丘翊水身上的醫藥費，阿齊的薪水是足夠支付自己的生活開銷，可是現在就算是省吃儉用，卻仍然是透支的窘困情況。
「齊哥哥，你怎麼了？」丘翊風剛從廚房端出熱騰騰的湯鍋，就看到坐在飯桌前無精打采的阿齊。
看到阿齊不發一語的皺著眉頭，丘翊風擔心地走到阿齊跟前，伸手踫觸著阿齊的臉頰。
「別煩我！」阿齊揮開丘翊風的手，現在的他一看到丘翊風就覺得煩躁。要不是他們，自己哪里會窮成這樣子！
「齊哥哥……」丘翊風訝異的看著躁怒不已的阿齊，他第一次被阿齊這樣吼，也是第一次被人吼了之後感到委屈。
「不要叫我！都是你！」阿齊歇斯底里的指著丘翊風，「要不是你們，我怎會這麼窮困？我這一點薪水哪夠養得起你們兩個人？該死的，都是你的錯！」
丘翊風被吼得眼淚直流。他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阿齊會這麼可怕，更不明白主動留下自己的阿齊，為什麼現在會這樣責怪自己。
「齊哥哥，我做錯了什麼事嗎？我會改的！齊哥哥，你不要生氣。」
看到丘翊風啜泣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白晰柔女敕的臉頰因哭泣而變得更為嬌艷，讓阿齊覺得欲火焚身。這樣的男孩，怎麼能不讓人動心，怎麼能讓人不想去欺負他呢？
「你過來！」內心中嗜血的情緒一旦被激起，阿齊就無法克制的全身變得燥熱了起來。「跪下！」
看著丘翊風疑惑卻又順從的跪在自己身前，被淚水濡濕的臉龐怯怯地仰望著自己，這樣生香活色的畫面，讓阿齊興奮急躁的解開自己的褲頭，將已經蓄勢待發的灼熱放進丘翊風小巧的檀口之中，完全不理會丘翊風痛苦的申吟以及微弱的反抗，阿齊扭動著腰，在丘翊風濕潤的小嘴中開始宣泄自己的。
「就是這樣！對，再深一點！」阿齊愉悅地享受著丘翊風的喉嚨因反胃而收縮的緊窒感，更享受著丘翊風那痛苦卻又努力適應的表情。
這一切的一切，讓阿齊不能自拔的想去毀滅丘翊風，想讓丘翊風在自己的身下更加痛苦，這種可怕卻又吸引人的讓阿齊的理智及道德感完全淪喪。
他拉扯著丘翊風的頭發，將丘翊風原本握著自己的手拉開，讓丘翊風只能隨著他的律動而搖晃。
在視覺及觸覺的雙重刺激之下，阿齊在狂亂中釋放了自己，丘翊風忍受不了的跪趴在地上干嘔著，試圖調整因為阿齊的粗暴動作而亂了節奏的呼吸。
幾乎要窒息昏倒的他，正努力的吸取著新鮮的空氣，瘦弱的肩膀隨著他的喘息而上下起伏顫抖著。
「抬起頭來！」
阿齊如同命令一般的口氣讓丘翊風害怕的抬起嬌顏，梨花帶淚的臉蛋，終于讓阿齊恢復理智。
「小風，對不起。」阿齊蹲來緊抱住丘翊風那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他輕撫著丘翊風柔細的短發，柔聲的向他道歉。「小風，我是因為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齊哥哥……」丘翊風接受阿齊的道歉，但在他的心中，卻已暗暗下了決定。
他絕對不能再成為阿齊的負擔了！
絕對不行！
「齊哥哥，你回來啦！」丘翊風迎接著下班後一身疲憊的阿齊，柔順的替阿齊月兌去外套，並帶著阿齊走到已經準備好晚餐的餐桌前。
滿桌的飯菜，是丘翊風和丘翊水一起為阿齊準備的，除了丘翊風唯一會做的幾樣簡單的菜色之外，他為了讓阿齊能吃到好吃的東西，還特地去買了幾樣現成的菜。
平時因為阿齊的薪水很少，加上自己年幼不懂廚藝，所以他們的三餐總是草草了事，但從今天開始，丘翊風決定不要再讓阿齊一個人負擔全部的開銷，他再度上街去接客，並將所賺來的錢全花在這頓晚餐上。
他希望能替阿齊多做些什麼，因為他發現只有身體上的奉獻，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夠的，阿齊所需要的是更實質、更能讓他們糊口的東西。
那就是金錢！
丘翊風開心的替阿齊準備好碗筷，並替他添了一碗熱騰騰的熱湯。
他滿足的看著阿齊和丘翊水，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這種全家團聚的感覺了，雖然只有他們三個人，但是熱騰騰的晚餐再加上自己的弟弟跟齊哥哥，這種溫暖的幸福感讓丘翊風的臉上一直掛著動人的微笑。
「齊哥哥，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所以今天我們準備得很豐盛喔！快吃吧！」丘翊風開心的替阿齊夾菜，完全沒注意到阿齊的臉色難看至極，而同桌的丘翊水也只顧著對滿桌的豐盛美食吞口水，完全不知道身旁的阿齊已經緊握著拳頭，滿腔怒氣正處于爆發的邊緣。
「齊哥哥，怎麼不吃？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丘翊風一邊替丘翊水夾菜，一邊也催促著阿齊吃飯。
「你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壓抑的聲調，代表著阿齊即將爆發的憤怒。眼前豐盛的晚餐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堆惡心的東西，更是諷刺著自己是個窮困又變態的窩囊廢而已。
「齊哥哥？」這才發現到不對勁的丘翊風，茫然的看著再度生氣的阿齊。他已經替他準備豐盛的晚餐，也開始賺錢，為什麼阿齊還會氣成這樣呢？
在這種年齡卻一直是靠著身體賺錢的丘翊風，根本就還不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在這些大人眼中是種羞恥的事，更不用說那些與道德背道而馳的了。
這樣的他，又怎麼會了解阿齊那種近乎被羞辱的挫折感及不堪呢！
「你又跑出去賣了！」
阿齊咬牙切齒的聲音听在丘翊風及丘翊水的耳中，就如同皮鞭抽在身上似的驚慌害怕，至今沒看過阿齊生氣的丘翊水，早就已經嚇得哭了起來。
丘翊水害怕地躲在丘翊風的身後，同樣心生恐懼的丘翊風，此時也只能呆楞的站在原地，等待著阿齊的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阿齊用力的甩了丘翊風一巴掌，那種用盡全力的力道，足以讓年幼瘦弱的丘翊風瞬間飛了出去。
「哥哥！」丘翊水尖叫著，沖向摔倒在地上的丘翊風。
那嬌女敕的左臉頰已經整片泛紅，連嘴角也被阿齊打得泛出血絲，丘翊水害怕得不停搖晃著失去意識的丘翊風。
「不準叫！」阿齊粗暴的拉著丘翊水的頭發，使勁將他拖離丘翊風的身邊。
震怒的阿齊已經失去理智，在他的眼里，這兩個小男妓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付出這麼多的關心，反正他們是人盡可夫，只要花錢就能買得到，完全就不值得自己的溫柔對待和憐憫。
「好痛！哥哥！嗚……」丘翊水吃痛的抓著仍揪著自己頭發的大手，他慌張害怕的哭叫，只求能逃離阿齊的手中。
「齊哥哥！不要！」剛恢復意識的丘翊風一張眼就看到丘翊水被阿齊拖向房間，他掙扎地爬向阿齊，緊抱著他的大腿，乞求他不要傷害丘翊水。
「齊哥哥，不要生氣，翊水他會很乖的！齊哥哥，求求你不要打他！」
被丘翊風拖住的阿齊，不但怒氣末消，反而更是凶狠的將丘翊風踢到一邊之後，拖著丘翊水進入房間，並將門甩上。
連摔了兩次的丘翊風在昏昏沉沉之中只听到丘翊水的尖叫聲及落上門鎖的聲音。
「齊哥哥，不要！」他爬向被鎖上的房門，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拍打著門板呼喚阿齊，他只希望憤怒的阿齊不要傷害幼小的丘翊水，可是無論他怎麼敲、怎麼喊，房門都沒有開啟。
房中的尖叫聲漸漸地換成了帶著啜泣的申吟聲，這也讓丘翊風知道阿齊正在房間里對丘翊水做什麼事，此時，一種類似嫉妒的心痛感覺，在丘翊風的胸口逐漸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