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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第八章

一早起來卻還是來不及,因為昨夜不穩的情緒讓他太緊張了,以致晚上都沒睡,沒想到起床時已過了曇他們比賽的時間。韋風雁匆匆忙忙的出門,趕到比賽地點的時候還被觀賽的人潮給嚇到。

以為來觀賽的人不會太多,沒想到卻出乎意料之外擁擠,好象全校的師生都來到比賽會場,害他差點還因找不到適當的觀賽位置而急得不得了。

原來府城高中的足球社這麼有名氣,圍觀的民眾大多數都是平均十五、六歲的少女,看見這情形,一種奇怪的感覺忽然自心中漫開,胸口悶悶的。

韋風雁到場的時候,比賽已經進行到下半場,剛坐下的韋風雁緊張地尋找計分板,一看見計分板上的比數,他才吁了口氣。

呼!不知是放心或者其它的感覺,反正韋風雁整個人輕松了下來,唇角還微微揚起,他迫切、渴望見到曇。

他一眼就看見那在場上飛快矯捷的身影。

他的身手矯健如一只優雅的豹,從容不迫的態度營造出一股王者的氣勢。

是啊!他是個威風凜凜、任誰瞧了都會生畏的強者,氣勢如虹地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完全沒有反擊的余地。

韋風雁忘形的呼應著心頭的聲音,但,沒多久,他的身體便僵硬如化石,臉上的微笑也瞬間凍結。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韋風雁毫無所覺,呆若木雞的他跟周圍加油吶喊那些激動的人,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

比賽雖然一路領先,曇的表現卻不如往常能順利發揮他的瞬間爆發力,表現平平的他因心不在焉而讓對手有機會從他的腳下將球攔截。

會場爆出一陣強烈的不滿與鼓噪聲,可曇根本沒將群眾的加油與激動吶喊的聲音放在心上。

比賽一開始,他的眼就不自覺地在觀眾席上找尋。

迅速的掠過一遍後,他感到失望、落寞、焦躁不安。

不死心的又再次尋找一次,這次他開始仔細的尋找,每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都沒放過,但,還是失望了。

濃濃的失望纏繞著曇的心,眉心染上憂愁,他的唇抿得死緊還微微發白,心繃得死緊。

韋風雁沒來的這項事實幾乎將他的自信心擊潰。

他終究還是抵不過愛他的心,繼續折磨著自己。

他愛他,愛到可以忽略他的謊言與欺騙,甚至禁止自己去想那一晚與他親密的人是誰?

那個人是誰對現在的曇來說已不重要,更何況韋風雁接近他似乎懷有其它目的……

但是他的感情放得太深、太重,使他沒辦法抽身,愛一個人就像踩入泥淖一樣,一旦陷入,就很難再抽身離開。

偏偏他不願就此放手,任由韋風雁溜出自己的手掌心,逃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想著待在他身旁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或是女人,甚至他們會吻他、與他……

一想到有人會代替他的位置,對風雁做出那些事,曇就嫉妒得快要發狂。不要!他不允許他以外的人踫他一根寒毛,除了他,誰都不行!

強烈的獨佔欲逼得曇幾乎快瘋狂,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觀眾席上,憑著本能去踢球,卻還是殺得對方招架不注節節敗退,讓他頻頻進球得分。

中場結束,曇不理會羅翼的呼喊,執意離開會場跑到觀眾席上。他的出現引起一陣騷動,對那些高分貝的尖叫聲,曇恍若未聞也視若無睹,推開不斷向他圍過來的球迷,他的氣勢讓眾人震懾,而自動自發地讓開一條路,他就像個高傲的君主般。

沒有,還是沒有,他沒有來,為什麼?

難道他……不會的,他不相信……不可能!

風雁不會跟那個男人走,他不會放棄他而選擇另一個在任何方面都比不上他的人。不會的,絕不會,他會來,他會來!

他一定會來!曇不斷的找借口堅定心中的想法,然而心卻產生了一條裂痕他在動搖,一股他無法想象的恐懼在心中蔓延開來。

恐懼緊緊接住他,令他無法動彈。

比賽又開始,羅翼見曇遲遲未回來而派余扁君去找他,他才回過神,不過恐懼仍在,不斷蝕去他殘余的理智。

下半場的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曇的動作卻變得緩慢而僵硬,隊上的人都發覺了,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仍然無力挽救這一切。

曇失去命令身體的行動力,喪失了指揮權,身體在動,眼楮卻渴望著某人的身影……

直到渴切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之內,他整個人像是活了起來,充滿拼勁的展現出他強勁的爆發力,化身一只矯健的的,瞄準了獵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沖了出去。

他要獲得勝利,他要得到韋風雁,他是屬于他曇的,任誰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他!

全場靜默三秒鐘,然後歡聲雷動,曇漂亮的從對手腳下輕易的將球抄走,並帥氣進了一記強球,為他們又得到一分,站在陽光下的他朝韋風雁的方向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全場歡聲如雷的掌聲不斷傳來,以及此起彼落的叫喊聲。

比賽終于結束,府城高中以優異的成績及精湛的球技讓對手俯首稱臣,將冠軍寶座拱手讓出,結束了這一場實力懸殊的比賽。

失神呆坐在位子上,韋風雁被激動的觀眾給淹沒,從他坐下的那一秒開始到見到曇後,他一直呈現僵化的狀態。

他沒有看見曇眼中激射出的光芒及朝他比出勝利手勢的畫面,因為他陷入與自己的纏斗中而不可自拔。

一直到比賽結束,韋風雁無視周遭亢奮的情緒、他仍在跟心中潛藏的惡魔搏斗,陷入更深的矛盾中。

惡魔的名字就叫作白鳳翔,韋風雁視他為仇敵,卻不知他已在他心中烙下不滅的魔障。

不要!

白風翔,我不是叫你滾出我的腦中嗎?為什麼還要來糾纏、佔據我的心、擾亂我的思緒,我不是你,不是、不是!

別想把我洗腦,我不會受騙的,滾出去,滾!韋風雁雙手交疊,緊緊的攫住手臂,手臂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

不要!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另外一半,即使你跟我流有同樣的血,但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兩個是不同的個體,別將我跟你混為一談!

你愛男人,我可沒跟你一樣有這種變態的興趣,我正常得很,不像你,愛男人的變態,帶著你變態惡心的愛戀下地獄吧!

我不可能會像你一樣愛上他,不可能!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他,我這麼做只是為了報仇,是的,報仇!

他是我復仇計畫的頭一號犧牲者,是我為死去的白風翔獻上的祭品。你等著,我馬上就會將祭品供上,讓你品嘗、享受這個中滋味……

***

高舉銀色獎杯,亮得刺眼的令韋風雁反射性的瞇起眼,那銀光好象是在嘲笑他的無能般,趾高氣揚的由上往下睥睨著在它底下的低賤生物。

順著手轉移視線,它的主人俊逸面容上閃著得意的笑,猶如刺眼的陽光令人無法直視,韋風雁撇過頭,暗自吞下自己的恐懼。

那座銀色獎杯出現在他眼前的同時,正代表他即將失去某樣重要的東西,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從體內流失了一樣東西,那種讓他不完整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無論失去什麼?他已經無法回頭,更別想追回。可付出的代價將會回收更甜美的果實,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

任何東西都是必須付出代價才能拿到手的,想得到就必須拿相等的東西來換,韋風雁打從心里頭相信這是必然的結果,所以他付出代價,而結果——

等待果實成熟的期間是令人興奮的,然而一想到要摧毀、蹂躪那鮮艷甜美的果實,韋風雁便不由得興奮的顫抖不已。

「它是你的了。」而你卻是我的了!曇在心中接上這一句。

曇露出一抹笑,灼灼的黑瞳綻出異樣的光芒,他將手中高舉的銀色獎杯遞到韋風雁的面前。

垂下眼,微瞇著眼注視著那亮得過火的銀光,在秋陽的助力下更是閃著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光芒,韋風雁忍不住又再次別開目光。

曇的黑瞳鎖住韋風雁那張略微白皙、卻仍令他移不開眼的俊美容顏,他在等待,等著他乖乖成為他的俘虜,不許他再讓他成微愛的逃兵,有機會逃離他的身邊,說什麼他也不容許他這麼做。

任意挑撥他的感情之後,卻丟下他不管的行為,他不會容許,也不會再輕易罷手。從不知自己佔有欲如此強烈的曇,理智對他來說已經不管用,已駕馭了一切,讓他成為一個十足的暴君。

韋風雁不敵他強烈的注視,默默的接過他手中代表換取他貞操的信物。遠古人類就懂得以物易物,現在他下了賭注,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物換一物,來達到他的目的。

「我是你的了,任君處置。」韋風雁不顧還有他人在場,大膽的投入曇的懷里。

曇像是看獵物般地看著韋風雁,狡猾的獵物終于被他捕到一旦被他捉到,他再也不放手。

本來是獵人的角色如今卻被看中的獵物反撲,而成為獵物,他不知自己踏上了一條永不能回頭的不歸路,仍兀自沾沾自喜想著他的獵物被獵取的那一刻所發出的痛苦哀號。

到底誰是獵人,而誰是才是被獵取的可憐獵物呢?暗地里互相較勁的兩人孰勝孰敗,不到最後的時刻猶未分曉。

這一場自導自演的復仇游戲誰才是勝利者、最後的大贏家?

***

櫛比鱗次的綱筋水泥建築,構成一座冷硬的都市,這座水泥叢林被他們甩在後頭,逐漸遠離甚囂塵上、局促匆忙的生活空間,風馳電掣的車子被綠意給層層包圍。

曇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幽黑的眼直視前方不發一語;而坐在一旁的韋風雁無聊的望著車外,任由影像從眼前掠過,渙散的眼呈現無焦距的游離狀態。

從上車到現在,足足過了一個鐘頭,除了見面時那比普通朋友還要陌生的招呼外,上車後的兩人未再交談過一字半句。

「到了。」

車子停在一棟風格獨特的別墅前,沉思中的韋風雁因那句略低的嗓音而驀然清醒,拉回自己的思緒面對曇。

「嗯。」熄了火之後,曇率先下車,而韋風雁愣了幾秒之後也緊跟著地下車。

望著他修長的背影,韋風雁又想得出神了。

韋風雁不知為什麼他們會陷入這種無法突破的僵局中,其實這幾天一直有個問題糾纏著他,甩不掉又讓他非常在意的一個問題。

他不時的在想——曇愛的真是韋風雁這個人嗎?

雖然兩人曾經有短得教人難忘的甜蜜時光,期間還互相傾訴愛意、確認過彼此的心,可是他仍懷疑。

曇愛的真的是他嗎?

曇有時會不經意的提起他們倆還未認識之前的事,提起他不曾參與的那段時光,那不屬于他的回憶。

當時曇在提起白風翔時真的笑得好開心,每每他提起一次,他就會因此而常常獨自生悶氣良久,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

曇口中說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白風翔,他那可憎、可恨的親弟弟,他真想叫他住口!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不斷以干笑來掩飾心里早已翻騰不已的情緒。

忍受著他一再的提起白風翔,不斷提醒那個人的存在,午夜夢回之際令他想忘也不了。

若不趕快結束這場游戲,在毀掉曇之前,有可能他會先被逼瘋。

不過,他不會議這種憾事發生在他身上,他又不是白鳳翔,不可能輕易就被打倒,他會成功的,他會做給白風翔看。就算他不能親眼看到,也要讓他最愛的人生不如死,比他還痛苦千倍、萬倍!

***

挑高三層樓的歐式建築,高貴典雅中又帶著一份獨特的風格。听曇說,這一

棟別墅是他叔叔王遨音所有,他是一名攝影師,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所以他才趁此機會帶他來此度假。

穿過花木扶疏的院子,曇硬是搶過韋風雁沒啥重量的旅行袋,領著他走進別墅。

強盜!又不是多重的東西,干嘛跟他搶?難道他將他當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惡!他可是男人,身體上的器官可沒一樣比他少,他竟然將他當成女人,真是氣死人了。

韋風雁氣得七竅生煙,太陽穴隱隱抽動,唇緊抿著不發一言,他無心打量室內的擺設,默默的跟著曇上了摟,直達最頂端隱密性高的閣樓。

進了門,曇便將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通。山里頭的風十分冷冽。肌膚因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而起了雞皮疙瘩。

韋風雁不太習慣陡降的溫度,感到不舒服的他快步走到立在窗邊不知望向何方的曇身邊。

窗外一片綠意盎然,觸目所及的全是深淺不一的綠色植物,及怒放的美麗花朵,鼻尖還聞得到各種花卉的香味。

韋風雁這才發現他現在所處的閣樓位于別墅最里頭,這棟別墅後頭竟然有一座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池面,清澈見底。見到這池水,韋風雁便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一夜的忘情湖。

就是從那一夜開始,他們之間起了變化,一切都亂了,完全不在他計畫之中。不過沒有關系,他還是能達到目的——摧毀這個男人的自尊及所有。

這間閣樓有兩扇門,一扇是與外面相連的門,而另一扇門的外面則是游泳池正上方的陽台,現在他們兩人就是站在這陽台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這樣的情形就好象是在比賽,假使有人先開口就輸了這場比賽,誰也不願當那個輸家。

是因為他們都輸不起,也沒有人願意成為失敗的一方,兩人都在等,等待對方先低頭認輸。

半晌後,倏地刮起狂風,讓韋風雁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進去吧!」

曇忽然攫住他的手,拉他進門。

「呃……」韋風雁訝異的看著曇,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臉上的關心讓韋風雁感動在心頭,他知道曇並不像表面上這般冷漠,還是對他關心有加,這樣就足夠讓他的心在剎那間動遙

若曇不是他決心要報復的對象,相信他絕對是個好情人,也許他真的會愛上他,只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有沒有話想對我說?」曇將門落上鎖後轉過身面對他,雙眼直盯著他不放。

這是他給韋風雁最後一次自白的機會,不隱瞞、不說謊。不要再騙他,他需要沒有摻雜謊言的愛情,不要虛假的感情。

可是,曇又放不下韋風雁,無法放開他。教他怎麼辦?

風雁,請你平息我心中的不安好嗎?透過雙眼,曇做出無言的吶喊。

「說什麼?」韋風雁不懂,臉上滿是不解。

「說什麼都好,問問你的心吧!它沒有告訴你,該對我說些什麼?」事到如今他還不願對他坦自嗎?

「問我的心?我不懂,為什麼?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你可以對我明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我听不懂。」

要他說什麼,他真的不懂。

「你不懂,哈!」他無辜的臉倒是裝得挺像的,不知是對他或是對自己。曇嘲諷的說︰「不懂的應該是我吧?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呢!你對我獻身是心甘情願的嗎?」情意是假的,愛他也是謊言,就連兩人最親密的感受、最真實的肢體接觸也是虛假的,他想問他,這段感情有哪樣是真的!

韋風雁心中一驚,不過他仍隱藏得很好,表面上刻意維持平常的冷靜,心卻因曇的懷疑而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挾帶著怒意質問。

「字面上的意思。」曇不為所動的回答。

「是嗎?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如此不堪,我真的不知道……」韋風雁大受打擊,失神的喃喃自語。

那他還留在這里做什麼?讓他看笑話嗎?

擁有強烈自尊心的韋風雁心一橫,抄起帶來的行李,快速的沖到門邊,還沒來得及握住門把,即被曇從背後緊緊抱祝

「你這是在干什麼?想逃嗎?」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要離開,既然你不相信我,何必邀我來呢?我走,這份感情就當作從沒發生過,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既然不是要逃,那又何必急著離開,我有開口要你離開嗎?不要自己亂下結論,我可沒答應要讓你走,況且,你要走也要將債務還清才能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

韋風雁惡狠狠的瞪著他邪笑的面容。

曇迅速的將韋風雁攔腰抱起,丟到雙人大床上,將他壓在身下,俯身凝視著他瞬間刷白的臉。

「就是這個意思。」

韋風雁慌張失措的回望他,而他的眼卻闇黑得深不可測。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的意思是,將他的獻身當作是償還債務!?他怎能……怎麼能這樣對待他!

「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出于真心。」曇意有所指的說。

那你呢?你對我是真心的嗎?曇在心里頭問他。

不要!這不是真的,不要這樣對我。曇,你只是將我當作泄欲的工具,或者只是玩玩而已。

「你有話要說嗎?」請你開口告訴我,你是愛我的。

凝望著韋風雁的曇如此渴望他緊抿的唇吐出最真實的話,拯救他一顆為愛沉淪的心。

韋風雁已經不知道該回答什麼,絕望徹底佔據他的心,此時此刻的他已忘了要復仇,他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已付出真心。

遭受曇無情打擊的韋風雁,神情變得有點恍惚,他已分不清什麼是真的,而什麼才是假的。

不過他心里明白一件事,至少他已經知道他的感情是假的,全部的甜言蜜語都是虛情假意,是偽裝出來的,都是假的!

假的……

為什麼?為什麼不對他坦自,為什麼?風雁。

曇見他不發一語,沉默讓曇誤以為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強烈的怒氣主宰了他已然崩潰的理智,大手揪住他的T恤用力一扯。

T恤不敵曇的摧殘應聲撕開,一半在他手中,不過很快就被他丟棄在一旁。

「這是你欠我的。」

曇的眼迸出掠奪的光芒,他要討響應該屬于他的東西。

不過,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心,他的一顆真心;他渴切的想要,並且一定要得到。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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