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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爺謀妻 第六章 由貓引出的線索

連著三日,明華院不再鬧鬼,沐蘭嬌終于放松下來好好睡上一覺,可是美美的一覺醒來後,丫鬟來告訴她,小雪一夜未歸,尋遍整個靖安侯府,還是不見蹤影。

小雪又不是第一次鬧失蹤,最多一日就回來了,它不是野貓,沒本事在外頭生存,餓了當然就會回來,因此沐蘭嬌根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可是,當天晚上她就听見貓淒厲的哀嚎聲,嚇得她立馬拉著丫鬟四處找貓,可是明華院哪有貓的身影,不過她已經認定那就是小雪的聲音。

隔日她索性動員身邊的丫鬟大規模搜尋,尤其芳霏院更是重中之重,結果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姑娘會不會太想念小雪,听錯了?」幾個侍候的丫鬟並未听見,難免懷疑主子產生幻听。

「雖然很小聲,但我絕對沒有听錯。」沐蘭嬌深信這件事與沐蘭曦有關,她沒忘了那日離開容安堂時,沐蘭曦跟她說的話,當時她肯定就有了算計。

「要不,我們請府里的侍衛幫忙找?」

「不行,出動侍衛,祖母那兒听見風聲,就一定會問清楚,那天晚上的事便會曝露出來,若是如此,我不如直接找六妹妹談判。」

丫鬟們非常認同,可是沒人敢附和,就怕姑娘事後反悔怪罪下來。

沐蘭嬌一想到小雪可能正受到非人折磨,豁出去的直接帶丫鬟去了芳霏院。

「四姊姊氣沖沖而來,這是出了什麼事?」沐蘭曦悠閑的搬了一張圈椅坐在樹下看書。

「你們都退下。」沐蘭嬌指著沐蘭曦的幾個丫鬟,不過沒有人理她。

「四姊姊這是干啥?」

「我有話跟你說。」

沐蘭曦冷冷一笑,「你有話跟我說,我就必須听嗎?」

「我……」

「四姊姊還是搞清楚狀況吧,是你來找我,不是我去找你,你若是連基本禮貌都不懂,我這兒可不歡迎你。」

沐蘭嬌很委屈的咬著下唇,「我,那些話不方便落入第三者的耳中。」

「那你可以告訴我,直接對我的丫鬟下命令,你當我這個主子是擺設嗎?」

「我急嘛。」

「四姊姊不要怪我多嘴,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日祖母不也告訴過你,說話要先過幾遍腦子,這是因為心急不但不能早一點解決問題,還會將你的底牌掀了。」沐蘭曦不討厭這位四姊姊,脾氣確實不好,但不擅于耍心眼,是個簡單的人,而她喜歡跟簡單的人相處。

沐蘭嬌很郁悶的瞪著她,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一急就容易昏頭。

沐蘭曦用眼神示意幾個丫鬟退開一些,形成一道防護,阻止有人偷听。

「說吧,四姊姊有什麼事。」

「我的貓在你這兒對不對?」

沐蘭曦恰如其分的露出困惑的表情,「四姊姊的貓為何在我這兒?」

沐蘭嬌張開嘴巴又閉上,太難說出口了。

「有一次從容安堂回來的途中,我見過四姊姊的愛貓,真像一團棉花,冬日抱著應該很暖和,可如今天氣正熱,我看它都覺得熱,可不想它靠得太近。」

頓了一下,沐蘭嬌終于咬牙道︰「對不起,我錯了。」

沐蘭曦微微挑起眉,「四姊姊什麼意思?」

「我不應該因為嫉妒你,就用小雪算計你,害你跌落荷花池……我真的沒想到,不過是個惡作劇,為何你會摔進荷花池?小雪有回跑得太快跳進里頭,從此荷花池便是它的噩夢,從來都不靠近的,為何會將你引到那兒?」此事一直重重壓在她心上,沒想到一個惡作劇會害沐蘭曦昏迷幾日,大夫甚至說可能熬不過去,還好祖母下了封口令,要不總覺得大伙兒看她的目光很怪。

「你怎麼會想到用小雪算計我?」

「你在西北的時候不是養了一只貓嗎?」

怔愣了下,沐蘭曦腦海瞬間閃過一道模糊的影像,「……我都忘了。」

沐蘭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因為它的死,你大病一場,你怎麼會忘了?」

「你怎麼知道我因為它的死大病一場?」雖然她接收原身的記憶,可終究不是自個兒的真實經歷,記憶總是模模糊糊,而她也懶得費神,沒有強迫自己將過去梳理一遍,尤其西北的事,跟靖安侯府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就更無心琢磨了。

沐蘭嬌呆住,顯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對我在西北的事挺清楚的嘛。」沐蘭曦自認為對沐蘭嬌有點了解,一個從西北回來的野丫頭,沐蘭嬌根本沒放在心上,怎麼可能對她在西北的事感興趣?

「我、我無意間听說的。」沐蘭嬌越說越小聲,因為意識到自個兒遭算計了,當時沐蘭曦徘徊在生死之間,她嚇得噩夢連連,整個心思全撲在沐蘭曦身上,根本無心回想這是哪來的餿主意。

「無意間听誰說的?」

略微一頓,沐蘭嬌有些羞惱的道︰「我見三姊姊和兩個丫鬟在涼亭閑聊,一時沒忍住好奇心,便躲在一旁偷听。」

是沒忍住,還是很想知道人家的秘密?沐蘭曦語帶嘲弄的唇角上揚,「四姊姊是不是很喜歡偷听人家說話?」

「我……難道你都不會好奇人家在說什麼嗎?」

「不會,我不喜歡知道的太多,那是很累人的事。」

沐蘭嬌不知道如何反應,只能瞪著沐蘭曦。

沐蘭曦搖了搖頭,雙手一左一右劃出一個小圓形,「一個人的腦子就這麼大,你覺得能擠進多少東西?香的臭的全往里面塞,你也不怕它吃不消。」

沐蘭嬌從來沒听過這樣的見解,不過,還挺有道理的。

「青州的事,四姊姊是不是也偷听到什麼,然後對我使壞?」

「……人人都想算計你,可見你有多討人厭!」沐蘭嬌實在不想承認,可是跨出了一步,再跨第二步也不是那麼困難了。

「四姊姊,一個人若不夠聰明,遇事可以帶上耳朵,但不能帶上想法。」

沐蘭嬌又羞又惱的臉色漲紅,只好粗魯的轉移焦點,「你究竟將我的小雪藏在哪兒?」

「你的小雪喜歡到處亂跑跟我有什麼關系?」

沐蘭嬌遲疑了,「真的不是你將小雪抓走的?」

「不是,我又沒有一堆侍衛可以使喚,如何抓住一只活動力旺盛的貓?」

沐蘭嬌沉默了,若非兩人舊帳未清,她還真不會將矛頭指向沐蘭曦。

「你的貓說不定遇見了意中貓,一時半刻舍不得回來,不如再等上幾日,真還是不見貓影,你再急也不遲。」

「遇見了意中貓?」沐蘭嬌唇角一抽。

「你有喜歡的人,它不能有喜歡的貓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沐蘭嬌惡狠狠的一瞪,哼了一聲,轉身走人。

沐蘭曦好無辜的眨著眼楮,「我說錯了嗎?」

紅葉的目光飄了過來。姑娘,你這不是在人家的傷口灑鹽嗎?府里人人皆知陳家表哥已經尋了一門高門媳婦兒,靖安侯府的姑娘沒戲唱了。

沐蘭曦不難看出紅葉眼中傳遞的意思,模了模鼻子,再度拿起書冊。雖然有了紅葉,安全感直線上升,可是練武的人耳朵太厲害了,害她少了很多隱私權。

澄香院正院。

沐蘭煙走過來又走過去,一刻也靜不下來,直到姜氏示意她坐下,可是剛坐下沒一會兒,她又站了起來。

「你這是干啥?」姜氏有些不耐煩,最近府里發生的事太多了,無論鬧鬼,還是丟了貓,皆指向那一夜,毫無疑問,最有可能設計這一切的是六丫頭。不過,六丫頭不可能獨自辦到,換言之,她背後肯定有人,當然不是宮里來的嬤嬤,而是另有高人。

沐蘭煙剛剛跨出去的腳步又縮回來,最後還是乖乖坐下。

「娘,沐蘭嬌會不會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算計,她皆是有心算無心,但她不認為沐蘭嬌笨得毫無所覺,冷靜下來後還是會發現遭她算計了。

姜氏不悅的眉頭輕蹙,「你有指使四丫頭對付六丫頭嗎?」

頓了一下,沐蘭煙搖了搖頭。

「沒錯,無論你私下說了什麼,只要不是你當面指使她,這都與你無關。」姜氏真是恨鐵不成鋼,為何遇事就心急得像個不長腦子的?在她看來,六丫頭即便知道這些事有煙兒的影子,那又如何?沒有證據,六丫頭連指控的資格都沒有。

「我明白,可是……」沐蘭煙最擔心的是自個兒的形象毀了。

姜氏不是不明白她的想法,過去的好名聲如今有了瑕疵,怎麼可能不擔憂?除非他們可以教相關的兩個人閉上嘴巴。

想了想,姜氏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你別擔心,四丫頭不會出去亂說,因為沒有她的事,就不會有你的事;至于六丫頭,我看她是個聰明人,她回京的日子不長,人家都還不認識她,她說的能有你值得相信嗎?所以,沒有明確的證據,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冷靜下來一想,沐蘭煙還是認同的,她們的處境確實如此,不過,即便她們不說出去,有些事還是不一樣了。

「娘,六妹妹若來質問我,那該怎麼辦?」一直以來,她是靖安侯府公認最出色的姑娘,溫柔善良又有才情,她總是自認為高過府里的姊妹一等,她們有什麼不對,她還要指導一番,如今隱藏的小心思全曝露了,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們。

「什麼怎麼辦?你就大大方方告訴她,你嫉妒她。」

「娘!」沐蘭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若非娘提起六妹妹在西北的事,她也不會算計四妹妹,借四妹妹的手對付六妹妹。

「你念著陳雲霄,想嫁給他,這不是秘密,相信六丫頭會憐憫你的痴心。」這一切只能止于煙兒,否則再追究下去,難保不會將他們隱藏的事曝露出來。

沐蘭煙生氣的站起身,「我不需要她的憐憫!」

「你也該放下陳雲霄了。」姜氏冷冷的道。

沐蘭煙很委屈的咬著下唇,「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今日陳雲霄能夠如願,娶的也不是你。」姜氏狠下心來戳破她的痴心妄想,喜歡一個人沒錯,但不應該認不清楚現實。

沐蘭煙瞪著姜氏。娘為何要如此傷她的心?

「煙兒,你該清醒了,陳雲霄若對你有情,他可以爭取,但是他沒有,他听從懷恩侯夫人的安排,因為他知道什麼最重要。」

「娘如何知道雲霄哥哥沒有爭取?」

姜氏帶著嘲弄輕輕一笑,「若是有意娶靖安侯府的姑娘,他就不會這麼快定下文成侯府的姑娘。」

咚!沐蘭煙頹然的往後一坐,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似的。

見狀,姜氏心疼不已,可若不能早早清醒過來,如何收心另尋良緣?「好啦,懷恩侯夫人不給自個兒外甥女面子,四丫頭還不是想開了,你有什麼不能放開的?你可不要不如她,教她看你笑話。」

半晌,沐蘭煙不服氣的道︰「她又不是真心喜歡雲霄哥哥。」

「她是否比你真心,這不是靠你一張嘴巴說好說歹,但有一件事絕對可以肯定——她想得比你簡單,沒了就沒了,日子還是一樣得過下去。」

沐蘭煙還真是無法反駁,沐蘭嬌確實簡單,尤其是那腦子,要不怎麼為了一只貓就不惜認罪?不過,她突然有點羨慕沐蘭嬌,簡單多好,隨便一件事就可以奪走全部的心思。

有一就很容易有二,有了二就避不了三,這個道理她一向很懂,可是……沐蘭曦看著顧晟穎心滿意足的吃著湯面,很後悔自個兒沒有守住原則,不過若是再來一次,她只怕還會心軟,甚至還接受點餐……不好,她對他真的是越來越心軟了。

「下次有事需要見你,你能不能另外安排?」擔心心軟,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讓他再上門,再說了,他這種夜闖香閨的行徑真的不太好,即使他別有目的。

「方便就好,你何必如此計較。」

沐蘭曦忍不住咬牙,「這是計較嗎?」

「我這也是為你考量,上你這兒,我身後不會跟著尾巴,上我那兒,你後面得跟著一條尾巴,兩廂比較,當然是我上你這兒更為穩妥,你說是不是?」顧晟穎越說越得意,瞧他說得多有道理啊。

「我看不出來。」他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將她繞進去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看不出來呢?」

「你的道理很簡單,但我頭腦不簡單啊。」

怔愣了下,顧晟穎噗哧一聲笑出來,沐蘭曦嚇得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你瘋了嗎!」

顧晟穎不笑了,兩眼專注的看著她,沐蘭曦不自覺的松開雙手,趕緊轉移話題。

「那只貓可以找個時間送回去了。」

「你那位四姊姊招了?」

沐蘭曦點點頭,細細道來兩人的談話。

顧晟穎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若是她所言屬實,你不應該跌落荷花池。」

「我仔細查過荷花池,若非有人從後面推一把,我自個兒撲進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正因為如此,我對跌落荷花池這件事一直存有疑惑。我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通,暫且不管小雪的習慣,無論三姊姊還是四姊姊,她們都不會像傻子一樣躲在那兒等著推我下去,而且她們想長時間避開巡邏的侍衛也不太可能。」頓了一下,沐蘭曦甩了甩頭,「我的頭好疼。」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你根本不是自個兒跑去荷花池的?」

沐蘭曦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你或許是被人送到荷花池處理掉。」

沐蘭曦懂了,「荷花池並非我出事的第一現場?」

「沒錯,你應該是在某個地方遇到麻煩,因為你不是丫鬟,發生意外絕對不能有人為的痕跡,說不定整件事一開始就是想謀害你的性命。」

最初,她就是認為這是一場奪命預謀,可後來鬧了許多事,感覺不像非要了她的命,這個念頭就消下去了。

「總之,你可能是被人家扔進荷花池,但在外人看來,你是不小心摔落的。再說了,有那只貓引你出院子,萬一你真的救不回來,老夫人想追究,拋出那只貓,這就更能證實你的事是意外。不過最後你只是大病一場,老夫人為了侯府的名聲也沒再追究,你如何離開院子的便沒有人鬧出來。」

沐蘭曦恍然大悟,「這就全說通了,難怪我只有想起來出院子的事,後面全是一片空白,說不定一出院子我就被人敲昏了。」

「首先經由你三姊姊透露出你在西北養過貓的事,而這只貓死了,你難過了好久,接著經由你四姊姊利用愛貓引你出院子,然後敲昏你,將你扔進荷花池……」顧晟穎忍不住搖頭嘆氣,「你究竟惹上什麼麻煩啊?」

「我如何知道?我去年臘月才回到京城。」沐蘭曦覺得好郁悶,當她懷疑有個藏鏡人時,她就問過芍*幾個,回京之後她有沒有得罪人?答案當然是沒有,因為原身一直奉行低調度日,除了府里舉辦的幾次宴會,根本沒有跟外人接觸過,就是那幾次宴會,她也秉持少說少錯,最多就是惹了一朵爛桃花——陳雲霄,成了府里姊妹的公敵。

說起陳雲霄,沐蘭曦就有一把火,府里姊妹的眼光真是爛到不行,這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男子也可以成為良婿候選人?好吧,從古到今,花美男一向有迷惑人的本錢……想遠了,拉回。

「我這個人最乖了,不可能得罪人。」

顧晟穎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最乖了?

「你看我干啥?有意見?」

「你不說話,清清冷冷的,確實很乖。」

「……」她明明性子清冷,為何到了他面前一直在耍嘴皮子?

「其實無妨,你乖或不乖,我都很喜歡。」

「……」她沒辦法控制自個兒的臉紅了,這個男人是在撩她嗎?

雖然他很想一直看著她這可愛的模樣,但眼前有更要緊的事,「你仔細想想,在跌落荷花池之前,你可曾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斂住思緒,沐蘭曦用力的想了想,只能回以苦笑,「跌落荷花池後,我可能磕到頭,以前的事變得有些模糊,若非有人提醒解說,或者重新經歷當時的景況,我很難主動想起來。」

「有這種事?」

沐蘭曦雙手一攤,只能說她不是原身,不是真正屬于她的記憶,難免會出現東缺一塊西缺一塊的情形,尤其那些印象不深刻的事,更是連個影子都模不到。

「無論是誰,可以借你三姊姊和四姊姊的手對付你,這肯定不是外人。」

這一點沐蘭曦深表同意,「我也認為如此,靖安侯府的防衛算得上周全,想伸手進來攪亂不太可能,除非是自家人,或者是得了自家人協助,但我更傾向于前者,靖安侯府不是長房的一言堂,三房的分量也不輕。」

「靖安侯平庸無奇,岳家也一樣,而你三伯父剛好相反,不但憑自個兒本事考上進士,還位列二甲十名,進了刑部,很得上峰青睞。」

沐蘭曦撇了撇嘴,試探的道︰「你知道的還真清楚。」

顧晟穎自動略過她的猜疑,自顧自的又道︰「不過,靖安侯府最出色的還是你爹,真正得皇上看重的也是你爹,因為皇上繼位沒幾年,為了穩住西北,只能暫時將你爹留在西北。」

「如此說來,靖安侯府能入皇上的眼是因為我爹的關系?」

「可以這麼說。」

「我大伯父和三伯父一定很郁悶吧。」

「靖安侯府若不是以軍功起家,邊界太平,他們就不會太郁悶了。」

「其實無論何時,文武都要兼治,不能重武輕文,也不能重文輕武。」

顧晟穎歡喜的瞅著沐蘭曦,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有見識!

沐蘭曦不自在的撇開頭,清了清嗓子道︰「若能知道三姊姊從哪兒得知我在西北養過貓的事,說不定就能找到真正謀害我的人。」

「你那位三姊姊應該不會告訴你,因為承認自個兒算計你,這實在太丟臉了,她這個才女丟不起這個臉。」

「你是說,問了也是白問嗎?」

「說不定還會引來注意,這表示你察覺到這個意外不單純。」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甚至連問都不該問。」

「基本上,你摔落荷花池的事已經有了答案,你沒道理繼續糾纏此事,當然,見了面隨口提一下,借機發發牢騷還是可以的。」

沐蘭曦悶悶不樂的嘆了聲氣,真相看似大白了,事實上只揭露了更大的問題。

「不要急,我會幫你。」

沐蘭曦擺了擺手,「不必了,你還是管好自個兒就好了,雖然不清楚你為何如此喜歡夜訪靖安侯府,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拖累我。」

顧晟穎大大的勾唇一笑。這個丫頭反應真快,已經察覺他夜探香閨別有用意。

「你該走了。」

顧晟穎知道適可而止,臨走之前又提醒一句,接下來若听見不好的傳聞,讓她不用放在心上,接著笑咪咪的道了聲改日再見,便翻窗而出。

其實關于顧晟穎的傳聞,沐蘭曦連多听一句都不想浪費時間,倒不是對他多有信心,而是京城這種地方太多假象了,靖安侯府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沐蘭煙嗎?

顧晟穎已經許久不曾在眾人面前踏進暗香樓,不久之後便有了傳聞,京城第一霸的顧二爺要成親了,可正當眾人等著太後下旨賜婚時,他又招搖過市的進了暗香樓,這說明什麼?狗還是改不了吃屎。

對于外人的評價,顧晟穎從來不在乎,有時候,這讓他能夠平安活下去。

「這是京城全部擁有廢棄院子的大戶,沒想到還不少。」蕭啟不可思議的拍了拍手上的冊子。

顧晟穎伸手接過冊子,翻開一看,幾乎囊括京中所有的權貴,甚至連敬國公府也有,而他竟然不知道。

「每個廢棄的院子都有理由,而且真的廢棄不用,初步從外圍查探,並未有藏匿人的跡象。」

顧晟穎微皺著眉,難道他想錯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猜想肅王會藏在廢棄的院子,但就我對肅王的了解,他這個人養尊處優慣了,你將他困在一個殘破荒涼的地方,他一定受不了。」

蕭啟的出身比不上顧晟穎,蕭家爵位只到父字輩,湊不到曾經風光的肅王身邊,不過他年紀與肅王更近,友人圈多少重疊,關于肅王的事,他當然常有耳聞,這是一個真正的貴公子,吃不了苦,要不先皇苦心將人送去幽州,干啥還跑回來?

顧晟穎同意的點點頭,「換成是我,我寧可自由自在的穿梭在貧民區,也不願意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關在廢棄的院子。」

「既然如此,你還要深入調查這些廢棄的院子嗎?」

「繼續深入調查,不過關注的焦點不必放在是否藏匿人,而是各府對這些廢棄院子的態度。」顧晟穎不知道自個兒為何如此執著那些廢棄的院子,一開始是因為靖安侯府的關系,一個廢棄的院子還防衛得如此嚴密,最大可能就是里頭有什麼想掩蓋的事。

掌握皇上的暗衛,遇事他習慣追根究底,正好在尋找肅王下落,兩者就產生聯想,因此,他要求蕭啟開始查訪京中大戶廢棄的院子,結果有點失望,廢棄的院子很多,但沒發現有人藏匿。

蕭啟不解他的用意,但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

「其他的地方還是沒有肅王的消息嗎?」

「沒有,不過我未收回命令,雖然肅王在京城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沒找到人,就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沒錯。」略微一頓,顧晟穎若有所思的皺著眉,「原本,我認為肅王隱藏的勢力離不開這些權貴,因此猜想,他會不會藏匿在某大戶府里的廢棄院子?可是我忘了,即便是廢棄的院子,權貴之家還是太醒目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曝露出來,而且人家是否還忠心于他,這很難說。」

蕭啟這時也提出了自個兒的想法,「換成是我,我會藏在平頭老百姓當中,這些地方的人最不可能認出我的身分,我也不至于動彈不得。」

「確實,不過若他有要事必須回京,絕不可能一直窩在民間。」

「還是得找出他隱藏的勢力,從他們身上下手更容易找到肅王。」

「你都沒有察覺到誰有異樣?」

蕭啟搖了搖頭,「京城權貴如今忙著盯緊幾位皇子,盼著成為皇子的岳家。」

顧晟穎唇角一抽,「幾個皇子還小,有必要急著站隊嗎?」

「不早早靠過去,如何展現想成為皇子岳家的誠意?」

顧晟穎嗤之以鼻,「當皇子的岳家不需要誠意,要看的是皇上的臉色。」

「先皇由著皇上挑選正妻,相信幾位皇子若真看上誰家的閨女,皇上應該也會成全他們吧。」

先皇由著皇上挑選正妻,那是出于考驗,而皇上選了一個四品官的女兒,那是看準一個弱勢的岳家能夠降低他受到的猜忌。果然,先皇非常滿意,看皇上一下子順眼多了,也不再打壓,皇上才漸漸得到關注。

顧晟穎一笑置之,不再糾結此事,只是交代加快調查那些廢棄的院子,越詳細越好,看看能否從中找到有用的線索。

有了顧晟穎的提醒,沐蘭曦開始尋找意外的第一現場,首先注意到的當然是芳霏院院門前面,可對方選在這兒犯案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芳霏院的婆子走出來撞上了呢?所以,她很快剔除這里,繼續往下走。

往左,還是往右?按理,小雪不好控制,可是若用氣味引誘,你想要它往左往右都有可能,而往左是怡和院,往右就是那個廢棄的院子。

念頭一轉,沐蘭曦的腳步很自然的轉向右邊。

「姑娘,奴婢覺得這兒一點也不奇怪,只有毛骨悚然。」芍*看到這個廢棄院子就會生出一種毛毛的感覺,太久沒人住的地方難免教人胡思亂想。

「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沐蘭曦看著前方那廢棄的院子,腦海好像有什麼影像閃過,可是太快了,她連個邊都沒模著。雖然如此,但她很肯定這個影像跟小雪無關,而且是第二次出現,為何確認是第二次?因為那種感覺很像,不過問她什麼感覺,她只有兩個字——很怪,其他的就說不上來了。

「你若是怕,站在我背後,我保護你。」紅葉很英勇的道。

「我、我才沒那麼膽小。」芍*下意識的挺起胸膛。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每個人都有膽小的時候,我也有啊。」

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你也有膽小害怕的時候?」

「這不是很正常嗎?難道我不是人?」紅葉忍不住翻白眼,她是暗衛,但也有弱點好嗎。

芍*嘿嘿一笑,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紅葉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不知不覺就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

「你這個小壞蛋,不要命了嗎?怎麼老是往這兒跑?」

一道氣極敗壞的聲音響起,主僕三人同時側過身子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見到上次那個丫鬟抱著小雪從廢棄院子右側的草叢鑽出來。

「這個小家伙是不是很喜歡跑來這兒玩呀?」沐蘭曦的目光落在小雪身上,那夜小雪將她引出來,是不是也按著平日的習慣來到這兒?

「六姑娘。」丫鬟連忙上前行禮。

「小雪跑來這兒玩有什麼問題嗎?」

丫鬟心急如焚的搖頭,「沒問題。」

沐蘭曦輕輕一笑,提醒她,「我剛剛可是听見了,你說它不要命了,為何跑來這兒就是不要命呢?」

丫鬟一臉愁雲慘霧,好想打自個兒的嘴巴,為何改不了念念有詞的壞習慣?

「說吧,這兒有什麼問題?」

遲疑了一下,丫鬟小聲的說︰「這兒曾經死過人。」

沐蘭曦左右看了一眼,「靖安侯府這座院子早在前朝就存在了,算起來至少有上百年,怎麼可能沒死過人?」

「不是不是,這兒死過的人不一樣,听說是遭人奸殺。」丫鬟最後兩個字幾乎含在嘴里,不過沐蘭曦還是從她的嘴形看出來了。

「這事你從哪兒听來的?」

見沐蘭曦沒有生氣的樣子,丫鬟漸漸放松心情,「奴婢不記得誰先提起,只是見到好多人竊竊私語,便湊上去听了一耳朵。」

「你知道這個院子荒廢多久了嗎?」

怔愣了下,丫鬟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只是當時听了一個嬤嬤說,早在她進府的時候,這個院子就廢棄不用了。」

「這應該有二三十年了吧。」

「那個嬤嬤確實進府二三十年了。」

沐蘭曦的目光再度落在小雪身上,「這個小家伙若是不听話,索性送人。」

「四姑娘可舍不得。」

「那你得盯緊一點了,去吧。」沐蘭曦擺了擺手,丫鬟連忙行禮告退。

沐蘭曦看了院子一眼,轉身往回走,「紅葉,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奸殺是不是真的?也許吧,可是——危言聳听的傳言有時候是為了攔阻好奇窺探的腳步。」

略一思忖,沐蘭曦同意的點點頭,「這兒肯定出過事,要不然不會廢棄不用,但是高門大戶明知內里有多骯髒,也不願意沾上丑聞,真有這樣的事應該想方設法掩蓋,而不是由著丫鬟婆子湊在一起議論,這明顯有故意為之的嫌疑,至于目的,想必是要大伙兒對此心生懼意。」

「奴婢也認為如此,有人不想讓人靠近這個院子。」

「這個院子一定有什麼不能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姑娘,要不要我潛進去查探?」

「你上一任的主子差一點栽在那兒,我勸你還是離那兒遠一點。」

紅葉心不甘情不願的哦一聲。

那個院子究竟有什麼需要隱藏的呢?沐蘭曦陷入沉思,不知不覺便帶著芍*和紅葉轉往荷花池,沒想到正好瞧見沐蘭煙和沐蘭嬌在池邊遇上。

「沐蘭煙,听說你病了好幾日,是不是知道你的惡*終于藏不住了?」沐蘭嬌幾乎扯著嗓門大吼,越多人听見她越高興,她就是要拆穿這個丫頭的真面目。

「你讓開。」沐蘭煙努力壓抑煩躁,躲了幾日,除了因為雲霄哥哥的事傷心難過,就是想避開沐蘭嬌。這個丫頭脾氣一來,根本控制不住,她覺得暫時不要跟她正面對上比較好,怎麼知道一走出澄香院,她就遇上了。

「你真厲害,一次又一次利用我算計六妹妹,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你最聰明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哪有利用你?」雖然娘教她大大方方的向六妺妹承認,她是因為嫉妒才如此,可是她做不到,更別說這個在她眼中一無是處的沐蘭嬌,她更是低不了頭。

沐蘭嬌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顯然是在嘲笑她,「我早知道你不會承認,你就是敢做不敢當的人,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誰告訴你六妹妹在西北養過貓?」

「我不記得了,你要做什麼?」沐蘭煙想咬牙否認,可這丫頭很固執,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只怕會引來更多人。

「若真的不記得了,你就不會問我要做什麼。」

「……知道的人可多著,我東听一句西听一句,究竟是誰先提起,我當然不記得了。」沐蘭煙真恨不得撕掉沐蘭嬌臉上的嘲笑。

「你最好記起來,因為我懷疑這個人想利用你來對付六妹妹。」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娘怎麼會利用我來對付六妹妹?」

沐蘭嬌故作驚訝的瞪大眼楮,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了,「原來是三嬸嬸啊。」

「我懶得跟你說了。」沐蘭煙終于意識到自個兒月兌口說出什麼,感覺整個人都亂了,慌慌張張的轉身跑回澄明院。

「這個三嬸嬸是什麼意思?」沐蘭嬌撇嘴喃喃自語。

幾個侍候的丫鬟也竊竊私語,沒想到竟然是三夫人在後頭算計的。

沐蘭曦悄悄的帶著兩個丫鬟轉身離開,沒想到多走了幾步路能有這意外之喜,不過三伯母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女兒的嫉妒心,三伯母就能對她痛下殺手?她不信,三伯母是個精明人,對兒女的教養更是用了心思,這一點從沐蘭煙能夠成為人人稱贊的才女就看得出來,換言之,為了陳雲霄青睞她,就想殺她,這樣的蠢事完全不符三伯母的形象。

無論理由是什麼,她至少確定一件事——容不下她的人與三房有關。

經過幾日的沉澱,沐蘭曦的思緒越來越清楚,與其費心找回那一夜的記憶,還不如先了解三房,這種事當然只能靠顧晟穎,不過,明明是教他送一份書面資料過來就好了,他干啥非要自個兒走一趟?

「你知道自個兒的行為有多危險嗎?」沐蘭曦很想贊一句他很有冒險犯難的精神,可是看著他,只覺得一肚子都是火。

「你這兒的湯面特別好吃。」顧晟穎無辜的眨著眼楮。

「敬國公府是缺了你吃的嗎?」

「敬國公府的湯面都是冷的。」顧晟穎不常待在府里,沒有設小廚房,湯面經由大廚房到他手上,往往嚴重失溫。

沐蘭曦無話可說了,吩咐芍*給他弄了一碗湯面,滿足他的口月復之欲。

吃飽了,顧晟穎自然老老實實的道來,「我上回就跟你說過,你三伯父是個有才的,有才的人難免不滿于現況,往上走了一步,還會想再往上走更大步,而且隨著位子越高野心越大,可他頭上不僅壓了一個有爵位的大哥,還壓了一個有軍事天分的弟弟,難免教人忽略他。」

「我可以理解,有志不得伸,他一定很郁悶。」

「他確實很郁悶,不過,他不是一個輕易屈服的人。」

沐蘭曦仔細回想幾次見到的沐雲謹,看起來很正面的一個人,絕對不會有人認為他有志不得伸,這足以證明他不會輕易屈服,但也可以視作他擅于隱藏。

「還有嗎?」

「想要改變處境,當然要做點事。」

「他做了什麼?」

「他結交了不少有分量的人,像是唐家、秦家,還有鄭王。」

沐蘭曦微微挑起眉,「大臣跟王爺交好,這樣好嗎?」

「皇上幾個堂兄弟當中,鄭王與皇上的年紀最相近,鄭王與先皇的幾個兒子關系都不錯,誰得勢誰不得勢,他從來沒有差別待遇,也因此他在宗室的圈子人緣最好,無論誰坐上皇位,都不會討厭他。鄭王這個人還很特別,從小就喜歡听戲,後來先皇還將皇家的戲班子交給他打理,他更自個兒寫故事編戲,所以在先皇的幾個兒子眼中,他最不具威脅。」

頓了一下,沐蘭曦深深佩服,「若是裝的,這就太厲害了。」

「我想應該不是裝的,鄭王只是看清楚自個兒能扮演的角色,從中尋到一條安穩的出路。」

「這還是很厲害,不過這麼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值得三伯父結交嗎?」

「鄭王可能沒有野心,但他人緣好啊。」

沐蘭曦恍然一悟,「沒錯,經由鄭王可以認識許多有權有勢的人。」

顧晟穎點了點頭,「你三伯父跟幾個大臣搭上線,全是因為鄭王的關系。」

「我三伯父這個人很懂得放長線釣大魚。」

「若是局勢亂,有了機會,你三伯父還真能越過壓在上頭的兩座山。」

「好吧,他很有本事,可是再有本事,如今靖安侯府也不是他當家。」若那一夜將她扔進荷花池的人是三伯父,他如何避開府里的侍衛,即便三伯父使喚得了他們,但這種事一般也會避開侍衛,畢竟這些侍衛效忠的是侯府,其中只要有一人與三伯父不同心,就很容易傳出去。

「雖然靖安侯府不是他當家,但他很清楚靖安侯府的防護布置。」

沐蘭曦腦子飛快的轉著,很快就想通了,「他想避開府里的侍衛確實不難,可不管他還是他的人動手將我扔進荷花池,風險都太大了,真正的聰明人應該懂得冷眼旁觀。」

「你听過死士嗎?」

按理閨閣千金不應該知道死士,沐蘭曦還是點了點頭,「有過耳聞。」

顧晟穎不覺得奇怪,因為她在他眼中從來不是一般的姑娘。

「若是我猜得沒錯,你三伯父多多少少養了幾個死士。」略微一頓,顧晟穎進一步解釋,「這不是什麼稀奇事,不缺銀子之下,大臣都會養上幾個侍衛甚至死士,不過死士不是那麼容易訓練,需要特殊的管道。」

「靖安侯府以軍功起家,想要訓練死士並不難。」這一點她早該想到才是,府里的侍衛不算什麼,他們應該也有死士的等級。

「老靖安侯或許留下不少死士,你爹是打仗的,大頭肯定是給了你爹,剩下的當然分給其他孩子,至少兩位嫡子都會分到。」

半晌,沐蘭曦才回過神,近似喃喃自語的道︰「靖安侯府看起來不起眼,沒想到這麼有真材實料。」

顧晟穎忍俊不禁噗哧一笑,「你的說詞真是有意思。」

沐蘭曦好想踢他一腳,「我可笑不出來,企圖謀害我的人手上有死士,你認為我玩得過對方嗎?」

「這個你不必擔心,他的死士不會用在你身上。」

「怎麼說?」

「太浪費了。」

「……」你如此誠實真的好嗎?她原本還覺得自個兒挺有價值的,這會兒全沒了。

略一思忖,顧晟穎平心而論,「若他有心殺你,你絕對逃不了,可見他有所猶豫,至于原因,應該在你爹身上,一旦驚動你爹,這事就很難善了,他當然不願意走到那種局面,所以在對付你這件事情上面,他表現得並不積極。」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他手下留情?」沐蘭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事實上原身早在那一夜的意外中死去。

「不必,若你出自二房,就沒有這樣的待遇。」

目光一沉,沐蘭曦很郁悶的道︰「我究竟是哪兒得罪了他?」

「你確定是他了?」

「沒有,但是直覺指向他。」

「無論是不是他,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沐蘭曦嘿嘿一笑,顯然不予置評,遠水能救得了近火嗎?

「你可別忘了我是京城第一霸,誰敢動我的人?」顧晟穎驕傲的抬起下巴。

沐蘭曦僵硬的唇角一抽,這是不是「人至賤則無敵」?

若顧晟穎知道她的想法,肯定點頭附和,賤不賤不重要,無敵最重要。

「你安心過日子,我走了。」顧晟穎這次很爽快的翻窗走人。

沐蘭曦差一點氣笑了,她何時沒有安心過日子?若不是他走得夠快,她肯定要跟他理論一下,不過她真的得好好想想,三伯父為何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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